成运芬

给患者做检查，吕征动作之细微、病情询问之细致、神情之专注、态度之恳切让人感动。

　　善待一位患者容易，善待所有患者很难。一天对患者好容易，每天对患者好很难。而江苏省人民医院骨科主任医师吕征每一天、对每一位患者都努力做到认真负责、慈心仁爱。
　　“我希望我们做兄弟”
　　手术10年后，李先生坐飞机千里迢迢地从哈尔滨赶到南京，只为完成埋藏心中多年的强烈心愿：再来看看救过自己命的吕征医生和他的手术团队。
　　13年前夏日的一天，吕征正在骨科病房值夜班。晚上11时多，急诊转来一位遭遇车祸的病人。这是一位50多岁的男性患者，从哈尔滨来江苏做生意，当晚不幸遭遇车祸，造成双下肢多处骨折，左上肢也有骨折。止痛、双下肢骨牵引、左上肢石膏固定……接下来的几天，吕征给老人做着手术前的各项准备。因为病人多处骨折，手术需要分次进行，这是一个长期的恢复过程。
　　一周后的一天，吕征正在办公室写病历，发现老人的儿子在他门口探了好几次头，最后才推门进来。年轻人说：“吕大夫，我能求您一件事吗？我马上要回哈尔滨了，单位事情太多，我父亲就拜托您了！”“那你们家里没人来照顾他吗？”吕征疑惑地问道。年轻人为难地告诉吕征，其他人实在走不开，他已请好一位护工，希望医生能帮忙照看。吕征急忙说：“那不行！患者后面的治疗要花钱，更要商定治疗方案，没有家人在恐怕难以继续。”
　　第二天，吕征下班正准备回家，年轻人又走了进来，递上一张银行卡，诚恳地对吕征说：“医生，这卡里有3万元钱，是我父亲以后的治疗费，麻烦您帮忙保管！我自己写了一份委托书，您看看是否合适。”吕征打开委托书，上面写着：“往后的治疗方案只要是吕大夫认可的，患者及其家属全都接受……如果出现任何后遗症或者其他问题，我们不会责怪医生……”看到这样的委托书，吕征感动了：这是患者对医生最大的信任啊！年轻人则笑着说：“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我知道您值得我信任。我希望我们做兄弟！”
　　两个月后，李先生顺利出院了。此后，患者一家跟吕征真成了亲人。虽然哈尔滨到南京距离很远，但他们从来没有断过联系。
　　连问20多个“这样疼吗”
　　在吕征看来，给患者把病情和道理讲清楚，比告诉他们一个诊断结果更为重要。
　　“老先生，您的疼痛就是因为年龄大了，关节老化，关节长期摩擦，上面的软骨磨损，软骨的碎屑掉了下来。这就相当于关节处有了‘沙子’，‘沙子’在里面移动，关节与关节摩擦时硌上了‘沙子’必然就会疼痛。如果‘沙子’转到别的地方藏了起来，就不会有疼痛感了。”在门诊，吕征一边打着比方解释着，一边打着手势比划着，竭力用最通俗的话语让一位老年患者明白自己的病情。
　　让患者了解自己的病是怎么回事，是吕征每天门诊的重要功课。有时他会顺手拿起一张挂号单，在反面的空白处一边画关节示意图，一边解释道：“你看，这上面是骨头，下面是骨头，中间是半月板。它就相当于一个起缓冲作用的垫片，其实也是软骨。平时活动时，是软骨与软骨之间的摩擦，而软骨没有神经细胞，相互摩擦不会疼。年龄大了，半月板水分减少，脆性增大，出现磨损，软骨损伤，骨质外露，骨头与骨头直接摩擦当然就会疼。”他的图示和解释总是让患者听得频频点头，一脸释然。
　　外科门诊里，吕征让一位患者躺到了检查床上，并提醒道：“我揿三下，你看哪一下最疼啊！”吕征左手按在患者大腿上，右手张开虎口从患者弓起的膝盖两边捏住其左腿，并在膝盖处移动位置。他神情专注、询问仔细，一边移动一边说：“这是第一下……这是第二下……这是第三下……哪一下最疼呀？”
　　笔者在他的诊室看到他为一位70岁的老人做检查。他一边扶着患者的腿在“上、下、左、右、伸、屈、推、拉”等动作中变换检查角度，一边不停地询问“这样疼吗？”在短短两三分钟时间里，他竟然连问了20多个“这样疼吗”，其检查动作之细微、病情询问之细致、神情之专注、态度之恳切让人感动。
　　“他一笑，我们就轻松多了”
　　患者既希望医生能找到病因、确诊病情、制订有效的治疗方案，又常常惶恐于患病的事实，而吕征总能给他们以信心和勇气。
　　“我在被撞伤4个月后才查出左膝副韧带断裂，之前好几位医生都说看不好了，当时的我听了好伤心！”一位女患者说，“见到吕医生的时候真害怕再听到同样打击的话，而当他说出‘你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走，只是不能像以前那样跑得快’时，我多么开心！”
　　18床的婷婷患类风湿病13年，股骨头已经坏死，两个膝关节也严重变形。她近两年每次只能走50米左右，自以为这辈子只能躺在床上了。吕征对她说：“我一定要让你站起来！你愿意和我一起冒这个险吗？”吕征的话给了婷婷莫大的鼓励。她积极配合吕征，成功完成了手术。
　　73岁的孙奶奶虽然腿疼得不能走路，整夜整夜难以入睡，但想到自己年纪大了还做关节置换大手术，心里忐忑不安。吕征耐心地开导她：“不要以为您70岁就老了，现在长寿的人那么多，重要的还是生活质量……”“吕医生的话让我心服口服！他每天都笑眯眯的，说话也很温柔。是他让我下定决心做手术的。”
　　很多患者总结说：“吕征医生对老人用柔声细语安慰，对年轻人用风趣的语言调侃，是一位解除患者心病的高手！”“比我想象的好！”“你很勇敢！”在病区，患者总能听到吕征这样的鼓励。护士长叶桂华也说：“在患者身边，我们总能听到吕征主任爽朗的笑声，总能看到他与患者幽默地交谈。患者说：‘他一笑，我们就轻松多了。’”
　　“他先是示范给我看，之后再让我做给他看，直到所有动作都准确为止”
　　在吕征这里，还有许多患者会因得到“无需手术”的“大赦”而欣喜万分。
　　一位60多岁的安徽女患者，2007年年初不幸被车撞成左腿胫骨和腓骨粉碎性骨折。在当地医院接受手术后，一直关节肿大，举步艰难。当地医院让她做关节置换。慎重起见，她又走了几家大医院，都建议她做关节置换。
　　在网上看到患者对吕征的评价后，她径直就找来了。吕征仔细看了片子，发现她的腿有严重的骨关节炎，加上车祸被撞，如同雪上加霜，但他建议患者不要做任何手术，并嘱咐她少走路，买个肢具带上。这位患者按照吕征的吩咐做了，此后关节再也没有肿过。
　　患者史思瑶时常会跟人提起那次看吕征专家门诊的场景：“那天我是最后一个就诊者。过了12时，前面还有好几位患者，我真想走了，但想想又不甘心。下午1时10分，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进了诊室。当时我只想让医生看下片子，准备下次到南京出差再来看。我没想到，吕医生一点也不着急，先是仔细看了片子，然后告诉我，不需要吃药，更不需要手术，回家做操即可。他先是示范给我看，之后再让我做给他看，直到所有动作都准确为止。”
　　2012年夏天，一位名叫曲柳的患者给江苏省人民医院和江苏省卫生厅寄来感谢信。他说：“我自2003年股骨头摔断后，先后经历了打钢钉、拔钢钉等手术治疗，不幸股骨头还是坏死了。我四处求医，有名望的医生看了不少，他们个个医术高明，但局促的问诊时间、惜字如金的交流过程让我心里不踏实。直到我见到吕征医生，他详细地剖析病情、谨慎地制订初步治疗方案，使我强烈地感觉到，这就是我可以托付、信任的好医生啊！”

（责任编辑：秋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