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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村庄,美丽悄然绽放

来源:健康报 时间:2014-05-16 12:15:49 热度:936

浙江省皮肤病防治研究所所长,党委副书记。2013年获马海德奖。

上柏住院部护士长,第42届南丁格尔奖获得者。

光明日报浙江记者站站长,三进麻风村采访。

浙江省皮肤防治研究所上柏住院部主任。

浙江省皮肤病防治研究所团总支书记,上柏住院部青年文明号号长。

61岁,麻风病休养员,麻风村里的义工。

  编者按:
  5月13日,国家卫生计生委、中共浙江省委在人民大会堂联合举办了浙江省皮肤病防治研究所上柏住院部医疗队先进事迹报告会。这些长期坚守在偏僻、艰苦的“中国麻风第一村”的医护人员,他们的事迹感人至深,引发社会的广泛关注。

  上柏住院部是浙江省皮肤病防治研究所的一个科室,主要承担麻风病休养员的康复与医疗工作,它的前身是浙江省麻风病院。1951年,新生的人民政权接管了英国人在杭州开办的麻风病诊所,在偏远的德清上柏创建了浙江省麻风病院,开辟了浙江第一个麻风村的历史。
  半个多世纪的火炬接力,上柏医疗队默默奉献的团队精神在麻风村得到了传承。如今的年青一代挑起了大梁。医疗队在麻风治疗、畸残护理、心理干预、后勤管理等方面创造了全国一流的成绩,先后有4位同志获得马海德奖,一位同志荣获南丁格尔奖。
  在这里,让我们走近他们中的优秀代表,倾听他们的声音,感受他们的情怀,领略他们的风采。
  严丽英:坚守麻风村 奉献在山坳
  我是22岁那年从浙江医科大学嘉兴分校毕业,分配到麻风村当医生的。说实话,一开始我还是带着恐惧和困惑的。但是,老一辈麻防工作者甘于奉献的事迹深深震撼了我。
  我的前辈高鲁老师和他的女儿,在这里坚守了一辈子。早年,他在英国人开办的杭州诊所当医生,他的家就住在西湖边的洋房里。但是,为了麻防事业,他拖家带口,搬进了德清“麻风村”的草棚里。高鲁老师的女儿高锦伦,生在麻风村,长在麻风村,完成学业之后,她又回到了麻风村,继承父业,当上了检验医生,直到今年3月才退休。麻风病防治事业改变了父女两代人的人生轨迹,实现了老一辈麻防工作者“献了青春献终生,献了终生献子孙”的人生诺言。   
  在前辈们的精神感召下,我在麻风村留了下来。还记得在我刚工作的上世纪80年代,由于受当时医学认识的局限,对麻风病患者一直以隔离治疗为主。医护人员就像应对非典、禽流感那样全副武装。夏天,一天下来,身上的衣服全都湿透了,双手也被汗水浸泡得发胀起泡。高温天,常有医务人员热得喘不过气来,支撑不住,当场晕倒。
  那时,村里没有电,晚上给病人送药打针,都是点着煤油灯或打着手电筒,走在路上还常常听到山上野狼的号叫。虽然条件如此艰苦,但是我们的工作人员没有退缩,没有怨言,一心扑在病人身上。除了医疗救治之外,还要照顾病人的生活起居,组织病人看书、读报、学文化。在那个文化匮乏的年代,麻风村还经常给病人放电影。那部电影放映机还当做传家宝珍藏至今。
  半个多世纪以来,先后有数千名麻风病人在这里治疗,在这里康复,并重新回归了家庭,回归了社会,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现在的麻风村,已经变成黄墙红瓦的公寓式园区。园区还保留着上世纪建造的大礼堂,这是我们的“院史陈列馆”,里面珍藏的一张张发黄的照片、一件件残缺的实物,都在向新一代展现着前辈们的精神风范,传承着先驱者的光荣与梦想。
  今天,麻风村的医疗护理工作依然开展得有声有色。许多年轻人获取了心理咨询师资格,运用心理学对麻风病患者进行综合性心理干预。以年轻人为主的畸残康复医疗队赴全省各地进行免费的巡诊和康复指导。
  让我们感到高兴的是,今天的麻风村越来越多地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关注。这几年,各级政府对上柏住院部的投入就达到2200多万元。各界领导和社会人士经常来麻风村看望麻风休养员,也给我们医护人员带来新的期待和鼓励。
  潘美儿:让生命之花美丽绽放
  我至今还记得18年前,我刚到上柏住院部第一次跟着老护士长楼月琴巡查病房的经历。当我走近病房的时候,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只觉得反胃恶心。护士长看了我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后来我才知道,这是麻风溃疡散发出来的味道。在病房里,我第一次面对麻风病人,坦白地说,当时我觉得害怕:因为疾病,这些病人的身体大多是残缺的,很多人五官都不全。
  可是,美丽,就在那一刻突然绽放。当楼护士长向大家介绍说:这是新来的护士潘美儿。话音刚落,房间里的每个人都突然欢腾起来:手脚不便的,拼命点头;没有手指的,就用拳头使劲拍着;还有人用身体某些好使的部位拍打着桌子。那一刻,泪水涌上我的眼眶。
  刚参加工作的日子里,我总是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甚至连长靴子都穿上了。楼护士长却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她总是身体力行,穿着白大褂,在病房里穿梭忙碌,和病人聊聊天,拍拍他们的肩膀,摸摸他们的额头,和大家亲如一家人。
  有一次,麻风休养员徐阿土过生日,包了饺子,特意邀请护士长和我一起去吃。虽然很忐忑,可是看到护士长笑呵呵地答应了,我也只好答应。在徐阿土小小的房间里,热腾腾的饺子出锅了。阿土把盘子举到了我的嘴边。看着他带着羞怯又满怀期待的眼神,我实在没有勇气拒绝,就把嘴边的一个个饺子囫囵吞了下去。看到我真的吃了饺子,阿土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突然大哭起来。这个已经半百的男人在他50岁生日的那天说,他过了有生以来最难忘的一次生日。
  那一天,护士长以无言的行动给我上了珍贵的一课:对麻风病人来说,爱,才是最神奇的良药。从那以后,我也和麻风病人越来越近了。
  因为疾病,麻风病人的眼睫毛是倒长的,容易损伤眼角膜,为麻风休养员拔除倒长的睫毛,是护士每天要做的工作。我会挨近他们,仔细检查他们的眼睛,小心翼翼地一根根拔除。由于有些休养员一直躺在床上,我每天去为她们翻身、清洗,给溃疡病人换药,停下来聊聊天,帮他们缝缝补补……在这些琐碎的平常工作中,我收获了麻风病人的喜爱和信任。
  在和麻风病人的长期相处中,我更加体会到,只要愿意付出,用心交流,就能听到花开的声音。曹大妈是麻风反应病人,刚被送来的时候,因为药物色素沉淀的缘故,全身发黑,眼神呆滞,从来不开口说话。我每天给曹大妈溃疡的伤口换药,为了不增加她的痛苦,我用生理盐水沾湿,一点一点将衣服剥离,每次都要花上很长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会跟她讲讲我听到、看到的有趣的事。有一天,我正趴在床上给她换药,从不开口的曹大妈突然哭了,说:“我自己都把自己当成鬼,只有你们才把我当人啊。”那一刻,我看到她脸上重新洋溢着生命的光彩。
  在麻风村的日子里,我们变得爱哭,却越来越坚强;我们的生活还是那么单调,可我们的人生却越来越丰富。
  严红枫:探寻山坳里的出彩人生
  去年8月,在浙江省湖州市德清县,当第一次听说小小的麻风村,竟然涌现出南丁格尔奖、马海德奖时,我们都感到难以置信。在去麻风村采访前,我曾问自己,敢不敢和病人握手。其实,我多虑了,因为麻风病人大多连手都没有。
  走进村里,病人们悄悄地打量我们、议论我们。当我和他们打招呼时,有的人甚至不知所措。我分明能感受到他们敏感而又脆弱的心理。
  看到护士帮病人试水温、泡药水,换衣服、剪指甲;看到医生把躺在床上的老人抱到室外透透风、晒晒太阳……眼前这一幕幕充满温情的场景,让我分不清他们到底是医患关系,还是亲人关系。说起来真的不可思议,当我的注意力都被这些画面所吸引时,我曾有过的紧张,竟然不知不觉就消失了,有的,只是深深的感动和心灵的震撼!
  潘美儿那一双细嫩的手,触摸在病人溃烂的皮肤上,这样反差强烈、令人震撼的画面,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是难以置信。面对着世界上最弱势、最不可能有任何功利回报的群体,我们的年轻人竟能有这样的爱心和付出,我怎能不感动万分。
  我问他们:“你们为什么能坚持?是不是因为习惯了?”他们说:这,不是习惯,是每个医护人员应有的爱心,应尽的责任。只要有麻风病人,这份工作总得有人干,总得有人坚守。他们还说,其实,我们的病人也在影响、改变着我们!
  从2010年开始,麻风村都要为85岁以上的老人集体过生日。当我想采访第一次过生日的6位老人时,没想到有5位已经去世了。唯一健在的90岁老人张彩宝告诉我,老伙伴们走得都很安详。她红着眼睛对我说:我们这些苦命人,从没想过还能过上什么好日子,更不敢奢望有什么生命的尊严,但在麻风村里,这一切都有了!现在,我就是死了,也瞑目了!
  在麻风村采访,让我感动的东西,真的是太多、太多了。麻风村里不但有真情大爱,更有不懈追求。
  那天深夜,整个村里漆黑一片,只有一间屋子的灯亮着,是王景权医生在值班。他正利用时差,在网上和一个叫斯密斯的英国人聊天。
  我问:“斯密斯是谁?”他告诉我,斯密斯教授是国际抗麻技术委员会主席。当时,我就怦然心动。国际最顶尖的麻风病专家,在万里之遥的英国,竟然有兴趣和我们山坳里的年轻医生一起探讨学术。可见,这位王医生也不简单。10多年来,他在国内外刊物上发表论文60余篇,参与3部专著的出版,主持和参与科研课题18项。目前,王景权已经和国际上300多位麻风病专家建立起交流热线。
  三进麻风村采访回来,我常常感慨,这个医疗团队的每一位年轻人把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奉献在了这里,在山坳里演绎了“出彩人生”:他们头上顶着苍穹,脚下踩着大地,把更多人的幸福当做自己的幸福,通过照亮更广大的心灵来展现自己的光彩!
  喻永祥:当好“村长”管好家
  虽然我是省皮肤防治研究所上柏住院部的主任,但是我更喜欢大家叫我“村长”——麻风村的“村长”。在这个占地近两千亩的“特殊村庄”,有一群患麻风病得到治愈却留下畸残的麻风休养员,他们平均年龄72岁,其中年纪最大的90岁,最小的40岁。给这里的84位麻风休养员营造一个幸福安康的家园,是我这个村长以及所有医护人员的最大追求。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全村只有草棚和泥瓦房,一张凳子、一顶蚊帐、一条毛毯和一张单人板床就是麻风病人的全部家当。就是在这样简陋的环境下,我们医护人员和麻风病患者生活在一起,既要管他们身心健康,又要管吃喝拉撒。
  这些年生活条件好了,全村80多间宽敞明亮的公寓房,空调、彩电、热水器等一应俱全。休养员们买来电饭煲、电磁炉,自己烧饭炒菜,还在山脚开垦自留地,种上四季蔬菜供自己吃。为了让四肢残疾、双目失明、行动不便的休养员也能品味到舌尖上的美味,我到周边乡村雇请了两名大嫂来为他们烧饭烧菜,一人一个小灶,想吃什么就烧什么。
  三顿饭有滋有味了,新的烦恼又来了。我发现,在大冷的冬天里,不少老人几乎不开空调,也很少看电视,甚至连热水器的插头都拔掉了。原来,老人们的家用电器多了,每月30度的免费用电额度不够了。我赶紧打报告,争取到多方支持,将免费用电额度一下子增加到每人每年1800度。这下子,老人们高兴极了,开始感受现代生活的滋味。
  麻风村的老人大多举目无亲,天长日久,我们医护人员成了他们最亲近的人。每到过大年,这些孤寡老人最渴望的是除夕夜的团圆。每到这一天,我们往往要说服家人,改变年夜饭的时间地点,不少人干脆把自己的家人接来麻风村,跟老人们一起守岁,红烧猪脚、咸鱼干、花生和酱鸭……一些失去手指的残疾老人,用光秃秃的手掌捧着酒杯,颤巍巍地向我们敬酒,脸上挂着幸福的泪水。
  为了老人们的这份幸福,我们常常不得不舍弃对家人的陪伴和关爱。去年,我的父亲被查出肺癌晚期。我家在农村,自从我来到麻风村后,就一直很少有时间回家陪父亲。在父亲弥留期间,只有轮到值夜班的日子,我才可以趁着白天休息时间回家陪护父亲一阵。每次我要离开时,父亲总是说:“儿子……你去吧!”而他的手却紧抓我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父亲病逝后,我把对父亲深深的爱都倾注在麻风村的老人身上。麻风休养员生老病死都在麻风村,当他们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时,只有我们的“临终关怀”才能给这些老人送上最后的温暖。今年1月,80岁的老人朱宝根因心肺衰竭而告别人世。他是村里的第一代病人,弥留之际,他喃喃而语:“想不到我也能活到80岁!”当灵车缓缓驶出麻风村的时候,在村头那棵香樟古树下,我们医护人员在道路两旁肃立,默默地送别老人。
  随着时光流逝,麻风病人会越来越少,但我想,只要还有一个麻风休养员生活在这里,我就会在这里坚守。
  归婵娟:陪伴麻风修养员慢慢变老
  2004年我从嘉兴学院医学院毕业,被分配到上柏住院部。刚来麻风村时,我和很多人一样,也曾经迷茫过。
  刚开始,我只要忙完了工作,一停下来,就会呆呆地望着四周的大山,看着那条通往大山外的石子路,弯弯曲曲没有尽头,心里反复问自己,这与世隔绝的山坳,难道就是我一辈子要待的地方吗?这么枯燥单调的工作,难道就是我一辈子要做的事吗?
  我带着困惑找父亲聊天。在卫生战线工作了30多年的父亲说:“当好一名护士不容易,当好麻风村的护士更不容易。我相信你一定行!”有父亲的打气,我不再像以前那么彷徨。
  之后的一件事深深触动了我,也坚定了我留下来的决心。
  张爱凤大娘因麻风病双目失明,常年卧床不起,我每天要去给她喂药。有一天,我头有点晕,走路脚步有点飘,刚走进张大娘的病房,她马上就问:“ 归归啊,你今天哪里不舒服?走路这么没力气,该回去休息啊!”要知道,张大娘什么也看不见啊!可她每天都在听我的脚步,还读懂了我的脚步。
  从那以后,不管是喂药还是拔睫毛,我觉得都很有意义。还经常陪休养员们聊聊天,做他们的开心果,让他们感受到人间的亲情。
  2005年,我被安排到省城医院进修。3个月的进修生活,我感受到大城市的繁华和诱惑,但让我始终不能忘记自己出发前向80岁的大娘告别时她那双无力却不肯放开的手。进修结束,我一回到麻风村就直奔张大娘的病房。当我轻轻推开房门,走到床边,张大娘像突然看见我似的说:“是归归回来了吧!”我赶紧握住大娘那双没有手指的手说:“我要一直留在这里,照顾你。”
  是啊,我要留下来。那一张张被病魔摧残过的脸庞,那一双双充满期待和渴望的眼睛,那一个个孤单而又熟悉的背影,填满我的心头,成为我永远的牵挂。
  护士刘盾有个当老师的男朋友,他不满意刘盾的工作,提出要么辞职,要么分手。可刘盾选择了留下。她的男朋友非常好奇,于是偷偷跟着刘盾到麻风村。当他看到刘盾像照顾爷爷奶奶一样地照顾麻风休养员时,这个1.8米的东北汉子一下子红了眼眶。那天晚上,他写了封特殊的情书:盾盾,你能数年如一日守在麻风村,你的善良,值得我一辈子拥有。我,娶定你了!
  刘盾的爱情让我们很感慨。不去爱永远不会被爱,我们对麻风休养员们付出的爱,让自己同样收获了爱,这不正是对我们的青春最大的奖赏吗?
  小秋秋是麻风休养员曹素凤的女儿,从小在麻风村长大,没有玩伴,不爱说话,很少有笑容,我们看着非常揪心。为了让她和同龄人一样快乐,我们经常教她画画,陪她唱歌,和她做游戏。王景权医生还把自己的女儿带到麻风村和小秋秋做伴。每当双目失明的曹大娘听到两个孩子的嬉闹声时,她总会激动地敲着轮椅,反复地说“真好啊,真好啊”。
  等小秋秋到了学龄,我们青年文明号的成员就为她联系学校,准备文具书包,把小秋秋打扮得漂漂亮亮地送她上学。去年春节前,我们接小秋秋回麻风村,她偷偷对我说:归归阿姨,我现在学习很努力,长大后要像你们一样照顾村里的爷爷奶奶们。小秋秋的话让我们很欣慰。
  因爱而坚守。作为第三代麻防工作者,我们这些年轻人在这里陪伴麻风修养员慢慢变老。
  徐小童:用歌声传递感激
  我是在“麻风村”住了41年的休养员。6岁那年,我被查出患有麻风病。10岁时,娘再也没有能力给我治病了,已经守寡好几年的她只好带着我改嫁。不久,继父知道我有麻风病,就让我独自一人住在一间屋里。因为受不了被隔离、受歧视的生活,我曾一度偷偷跑到村后的山上,想从悬崖上跳下了却自己的生命。
  1974年3月21日,我永远记得这一天,当地政府送我到德清县金车山下的“麻风村”治疗。当天,医生和护士就给我检查身体,一位医生很亲切地对我说:“你到这里,我们管吃、管住、管看病,你安心在这里治病!”
  当时,我的手和脚都烂了,臭得不得了,但医生、护士不嫌弃,给我洗伤口、上药。一位护士还端来一盆热水,把我的双手泡在热水里,用手一遍遍把我的手指捋平,让我恢复手指功能。医生护士,每天都这样精心为我治疗。
  12年过去了,到了1986年,记得那是4月12日的上午,李牧院长把我请到办公室,办公室里的医生护士都笑着在等我。李院长高兴地对我说:“徐小童,你的麻风病治好了!祝贺你!”他郑重地给我颁发《麻风病治愈证》,大家都热烈地鼓掌祝贺我。我拿着这本红彤彤的治愈证书,心里热乎乎的,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便跑到村外的树林里哭。我的麻风病不但给治好了,而且脸也没有畸形,脚也没有残疾,弯曲的手指,也能伸直了,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能这样好好地活下来!
  我回到家看望我娘,满头白发的娘惊讶地看见我,哭了,又流着眼泪笑了,她激动地说:“全靠共产党好、全靠政府好!”还拉我一起,向贴在墙上的毛主席画像鞠躬。
  病好后,我还是愿意留在麻风村,因为医生护士对我们太好了,我早已把这里当成我的家。在麻风村漫长的日子里,我自学了内科、外科、护理三门课,也学会了换药之类的护理技术,平时主动给医生护士当助手。
  72岁的朱吉仁左手5个手指出现溃疡,我和护士每天给他换药、包扎。后来我看护士忙不过来,就说:“你们去忙别的吧,让我来负责给朱大哥换药!”两个月后,朱吉仁溃疡的手痊愈了。他在我面前晃着他的左手,激动地说:“小童老弟,我的手不用锯掉了,你有大功劳!”看到他如此高兴,我感到自己活得很有价值。
  为打发时间,我还学会了拉二胡,并开始学着写歌。那是2006年3月的一天,看着阿美和护士们每天都是笑眯眯地把药送到休养员的床前,联想起我在麻风村几十年所接受的精心治疗和照顾,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想着要写一首歌赞美她们。“是你用真情的烛光,点燃我们生命的希望;是你用友爱的双手,荡起我们生活的双桨。啊,天使,你的关爱,永远在我心里流淌……”在世界防治麻风病日慰问活动的联欢会上,我斗胆上台唱了这首自己谱写的《天使之歌》。没想到,一唱出名。在大家的鼓励下,我几年里写了20多首歌,其中有《温暖的阳光照在我们身上》、《热望》、《麻风天使颂》。我没读过书,只有用歌声赞美医生和护士,表达对他们的深深谢意。

(责任编辑:秋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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