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薛 原

　　在我国品种繁多的进口奶粉市场中，最受欢迎的是来自荷兰的奶粉。荷兰是世界最大的乳制品生产国和出口国之一。数据显示，2014年荷兰年产奶量将达到1200万吨，年销售额超过百亿欧元。
　　奶粉在婴幼儿和老年人的饮食结构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因此，公众在选购时也会格外挑剔。荷兰奶粉正是以全产业链的安全质量体系赢得了消费者的信任。近年来，中荷两国在乳制品方面的合作日益频繁，“从牧场到餐桌”，以皇家菲仕兰公司为代表的荷兰企业将把更多的先进技术和管理理念带入中国。
　　奶源：第三方检测按质论价
　　目前，荷兰拥有1.8万个农场，155万头奶牛，每个奶牛场的平均产奶量是670吨。荷兰对其产品的安全管控覆盖从奶牛饲养、挤奶、原奶采集，到加工、包装、分销的全过程，被称之为“从牧场到餐桌”的全程管控体系。奶源是乳品质量的根本。在皇家菲仕兰公司，每个农场主都有智能化设备帮助饲养。每头奶牛的脖子上都带有芯片作为身份标签，按照年龄进行分组管理。智能化清扫和排便系统保证农场的卫生。
　　据了解，荷兰大部分牧场的牛舍都铺有保护牛蹄的软性地板，配上风能和太阳能设备以及奶牛生命体征检测仪。新型一体化的牛舍里，奶牛的密度要控制在平均一亩地1.5头左右，为了保证奶牛每天有充足日照，牛舍要配备人工照明设备，设计时要留下必要的活动空间。禁止使用容易造成湿滑的材料修建奶牛日常经过的通道。
　　荷兰的农场主介绍，他们的挤奶工作一天两次，利用智能化的挤奶设备，每人每小时可以完成100头奶牛的挤奶任务。挤好的牛奶被冷藏到18000升的奶罐里，温度控制在3.5摄氏度~4摄氏度，等待着奶罐车过来收奶。
　　每隔3天，运奶车就会到各家农场取奶，运送鲜奶的罐车司机担任了头道检测工作。他们随车带着采样机，负责对所收集的牛奶进行初检，一旦发现牛奶质量不合格便可以当场拒收。过了初检这道关，罐车司机就会采样送到专业的检测机构。
　　独立的第三方检测组织Qlip实验室承担了最重要的奶源检测工作。它是一家由荷兰乳业协会、荷兰农业和园艺学组织以及荷兰乳制品贸易协会作为股东组建的私人机构，一家高科技的检测公司。Qlip实验室接受菲仕兰等乳业公司委托，负责对乳制品检查和认证。他们不但要检测出牛奶的品质是否及格，在“及格线”以上还会分出不同的档次，按质论价。
　　菲仕兰相关负责人说，如果一家牧场一年内两次不合格，牛奶将被拒收，保险公司拒绝承保，银行不再贷款，农场无疑面临破产，因此奶农对牛奶质量不敢懈怠。
　　合作制：让农户成为产业链的主人
　　30多年来，荷兰乳业的安全和质量体系呈现出不断发展的趋势：35年前，荷兰关注最多的是牛奶成分，关键点是牛奶中脂肪、蛋白质数量的控制；25年前，牛奶安全问题凸显，抗生素、体细胞数、细菌数成为主要关注点；15年前，荷兰的乳制品进入到过程安全和质量控制过程中，开始进入生产规范、卫生和建筑规范的体系化建设中；而现在，乳业发展的可持续性成为主要议题，具体包括环境保护，单位草场放牧数量、动物福利和药物使用。
　　在发展的过程中，荷兰乳业积累了大量的经验，也许刚好能够解答发展中国家正在面临的困惑。
　　“奶源短缺、源头污染和消费者信心不足是中国奶业面临的三大困难。”在日前举行的荷兰皇家菲仕兰公司与辽宁辉山乳业成立合资公司，建立新乳品品牌的签约仪式上，中国乳制品工业协会的相关负责人如是说。
　　复旦大学管理学院苏勇教授介绍，2008年以前，我国原料奶生产的模式是公司加散户。三聚氰胺事件之后，鉴于散户奶农难以监管，我国大型乳业集团以近乎疯狂的速度建设世界最大规模的“万头牧场”。由于万头牧场的规模远远突破当今畜牧技术的能力极限，各种问题接踵而来——牛粪无法消纳，污染水质和空气，造成周边农田绝收；病牛交叉感染难以阻断，导致牛吃大量抗生素，人饮过量抗生奶。
　　荷兰的经验是以合作社体制为龙头，以适度规模家庭农场为基础，公司化运作食品加工、产品营销等下游环节，从而适应市场竞争。从而既保障了食品安全，又实现生态环境的可持续发展。苏勇认为，合作社主导的全产业链自律模式，对于正在蓬勃发展的中国乳品行业有着很好的借鉴作用，可以成为我国乳品行业“公司加农户”、“万头奶牛大牧场”之外的第三条探索路径。
　　中荷乳业合作有巨大潜力
　　今年3月，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对荷兰进行国事访问时，专门就乳业合作与荷兰首相马克·吕特进行了沟通并达成共识。在此之前，中荷两国的合作项目已经展开，并为今后更加深入的交流打下了基础。
　　荷兰皇家菲仕兰旗下婴幼儿奶粉品牌美素佳儿在中国市场的销售额排名第5，并向中国食品和婴幼儿配方产品生产商销售原料。此外，2013年11月，该公司还与荷兰瓦赫宁根大学和中国农业大学共同成立了中荷奶业发展中心，希望从整个乳品产业链提升中国乳品生产、安全和质量水平。
　　荷兰皇家菲仕兰公司CEO郝瀚思说，通过美素佳儿在中国的销售，我们能够感觉到中国妈妈们更愿意购买“从牧场到餐桌”整个流程能够严格控制的产品，而真正能做到的企业并不多。土地、牧草、自然环境、温度、季节等使荷兰适合养殖业，中国的一些地方也有这样优越的自然条件，因此两国在农业模式上的交流会相对容易。
　　此次，皇家菲仕兰公司和辉山乳业的合作是该公司深耕中国市场的重要一步。郝瀚思表示，未来并不排除菲仕兰在中国自建农场的可能性。他预计，菲仕兰明年在中国的业务将达到10亿欧元（约合77.7亿元人民币），大概占业务总额的10%。

（责任编辑：秋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