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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的性,炫彩呈现

来源:生命时报 时间:2014-01-01 17:04:58 热度:1118

本报记者 唐 珍

  潘绥铭:中国人民大学性社会学所所长、中国人民大学社会学理论与方法研究基地二级教授、博士生导师。

  彭晓辉:华中师范大学生命科学学院人类性学教授、世界华人性学家协会副秘书长、中国性学会专家委员会委员。

马晓年:清华大学玉泉医院性医学科教授、中国性学会副理事长。

方刚:北京林业大学性与性别研究所所长、北京林业大学人文学院心理学系副教授。

  ●禁欲主义土崩瓦解,“后性革命时代”正在开启
  ●“多伴侣”明显增长,性教育和性安全却很落后
  
  30多年前,如果有人提到“性”这个字眼,所有人都会用异样的目光看待他,甚至给他扣上“没道德、不要脸”的帽子。
  30年后,“一夜情”、“同居”、“小三”等与性有关的热词频繁见诸报端,“荤段子”、“性笑话”遍及朋友圈。
  国外有媒体称,中国正在经历一场性方面的“大跃进”。真是这样吗?未来的性将何去何从?岁末,我们请来四位性学专家各抒己见,从不同角度深入解读中国人的性现状、性观念。
  性态度:开放、宽容是主流
  《生命时报》:近些年,中国人对待性的态度主要有哪些变化?这些变化带来什么进步和问题?
  潘绥铭:经过30年的改革开放,禁欲主义已经土崩瓦解,性革命基本完成,中国人对性的确更宽容,也更开放了。21世纪以来,整个中国已经进入一个“性化”的时代,就是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越来越多的事物开始与性联系在一起,或者说,生活中“性”的色彩越来越显现,这是一个社会性的变化。
  不过,从日常角度看,也可能带来一些问题:日渐加剧的贫富分化,使得性方面“有钱就变坏”的说法显得越来越有根据;网络的普及,为一夜情等“快爽”活动的增加提供了更多的客观可能性;“人际关系才是第一生产力”备受推崇,导致性贿赂、潜规则等频频发生。
  彭晓辉:性观念是社会发展的风向标,经济、政治、文化的发展,必然使性观念不断改变与进步。根据社会阶层不同,我将国人对性的态度分为7级:禁锢、保守、传统、开明、开放、自由、放松。底层人群对性还处于较为懵懂、保守的状态,中层人群则逐渐开明开放,上层人群则更加自由。这种情况可能使某些权贵的性生活出现荒淫,应极力反对。
  方刚:我觉得最大的变化是,很多人认识到性是自己的权利了。只要不侵犯和伤害别人,每个人都有权利按自己的方式行使性权利。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持这样的观点,所以有时会出现冲突。
  《生命时报》:性,作为一个社会话题,近些年在媒体、网络上频频出现,在过去几年,您最关注的性话题是哪些?为什么?
  潘绥铭:我曾和学生卧底红灯区,调查“小姐”生存状况,关注艾滋病、性骚扰等等。此外,还比较关心对社会产生推动作用的一些标志事件。例如陕西发生“夫妻看黄碟被捕事件”后,汹涌的舆论实际上确立了一条民间规则:公权力不可以随意侵入私领域。随后,当地公安机关认错赔款,等于承认了这一原则。这算是对性私人领域确立的标志性事件。
  方刚:我比较关注与性侵犯相关的一些热点,尤其今年,每隔一段时间就有青少年遭受性侵的案件曝光,我希望能够趁热打铁,借着反性侵犯的东风为中国性教育做些什么,促成性教育事业的完善和成熟。
  性行为:“多伴侣”增长明显
  《生命时报》:“找小三、包二奶”的人变多,大学生同居越来越常见,有人说中国人在性行为上变得随意了,您怎么看?
  潘绥铭:根据研究调查,中国“多伴侣”现象增长明显。所谓多伴侣,是指一个人至今为止,与一个以上的异性发生过性关系。“多伴侣”包括再婚、试婚分手、婚外情等多种可能性。“包二奶”等属于这个范围,但并不是全部。在性行为上,人们可以选择的自由度变大,但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近十年中,中国人自己创造了许多新的词汇,例如“性福”、“一夜情”等等,这都极大地超越了中国现有的学术成果。从某种程度说,学术研究落后于“性之变”。
  方刚:在个人性行为上,我认为不是随意了,是多元了。只要是当事人认真考虑、知情选择、自主决定的,都应该被尊重,都是他们性人权的实施,不应该以部分人的价值观来污蔑他们的选择。
  马晓年:对大学生来说,年满18岁后,他们就有了自己选择的权利,所以外人不应对他们的同居过多干涉。但学校可以以性教育、规劝为主,如告诉他们这样会影响学业、会怀孕,并教他们如何预防性病。
  彭晓辉:很多大学生已经到了法定结婚年龄,性已经发育成熟,有了正常的生理需求,因此不允许同居,是强人所难。在性教育最发达的瑞典,99%的青少年有婚前性行为,而且家长是鼓励他们在家里发生第一次的。
  性教育: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生命时报》:有人说中国性教育落后西方国家50年,您如何看待?您觉得性教育面临的最大困难是什么?
  方刚:与国外相比,我们的性教育的确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性教育是人格教育、人生教育的一部分,进行的越早越好。孩子有权获得正确的性教育,有权知道性是什么,亲密关系是什么,然后他们才有能力思考和判断自己应该怎样面对性的问题。目前,很多人已经认识到性教育的重要性,实施起来却困难重重,比如会面临来自家长和社会观念的阻碍,一些学校考虑到性教育与升学率没关系,还很可能“费力不讨好”遭到家长反对,这让性教育的“萌芽”随时可能夭折。
  彭晓辉:有制度、没落实,中小学老师知识能力欠缺是性教育最大的困难。在瑞典,他们有专门的法律规定和完善的性教育体系,孩子从幼儿园一直到大学都会接受系统的性教育,如果学校不设置性教育相关的课程,或者性教育课没有上满,学校都会受到处罚。
  潘绥铭:我认为,在大学本科阶段,所谓“性教育”应该更加具有学术性,也就是引导大学生去分析全人类和全社会的性。中国在这方面很欠缺,但是最近十年也有很大的发展。在1985年的时候,连医学在内,只有我一个人开设关于性社会学(Sexuality)的课程;但是到2012年,据我所知,除了医学,已经有11位老师在大学开设这样的课程,只不过名称并不统一而已。
  性安全:是个综合的社会工程
  《生命时报》:在性安全方面,中国人需要加强哪些方面?
  马晓年:早在1985年左右,阮芳赋的《性知识手册》和吴阶平的《性医学》作为破禁区之作,就给很多人“上了最难忘的一课”。针对现在的社会情况,我认为学会正确使用安全套、合理避孕是需要继续加强的部分。调查显示,六成中国人不会正确使用安全套。不过,近些年有些性教育者将安全套带进校园,在课堂上教学生使用,这就是一种性安全教育的进步。
  《生命时报》:今年出现了很多关于性侵犯的新闻,您怎么看待性侵害案件?怎样教育幼女远离性侵害?
  方刚:其实这方面的新闻从来就没少过,如果仔细观察,你会发现每年都有,而且长期以来一直是这样的,只不过今年受到了特别的关注。今年从海南校长性侵案开始,这个议题就被广泛关注了。儿童性侵害不光指幼女,男童受性侵害的事件也非常多。我觉得性侵的问题不是孤立的,我们应该做的是全面的性教育,而不仅止步于强调防性侵。对于受侵害者,我们永远不该谴责他(她),而要帮其减少内疚,社会应该削弱对后果的负面渲染。一定要让受侵者明白,被人看了、被人强奸了,并不代表你就跟以前不一样了,你仍然是纯洁的。
  潘绥铭:性侵犯案件以前也不少,只是这几年曝光率高了。不管儿童性侵犯还是成人,都是有应对方法的。国际上对于广义强奸犯的研究已经至少有100年了,对策也多如牛毛。我们应该学习并引进过来,这是解决的根本。
  彭晓辉:提升儿童性安全、减少性侵犯,是个综合的社会工程,不能完全靠学校性教育,民间机构、家长、社会组织以及媒体都有这个义务。
  性走向:炫彩呈现,多元发展
  《生命时报》:未来一段时间,您觉得中国人在性方面可能有哪些改变?
  潘绥铭:随着性文化的弥散,会带来“后性革命时代”的“炫彩呈现”。性会变得越来越个体化,性文化推动者们也会逐渐将自己的奋斗目标从救国救民式的性革命,逐渐转向为个人争取“性福”的日常活动。
  马晓年:一方面,性作为一门科学,会得到更多人的认可与尊重,人们会越来越懂得享受性带来的快乐。高潮、自慰、性玩具、性快感,这些词汇不会再让人们感到难为情。另一方面,一切新发明和新技术,都可能用于“性”方面,例如互联网、手机,甚至机器人。
  方刚:未来性多元化将得到更大的空间,社会对性也会变得更加包容。▲

(责任编辑:秋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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