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长路

　　“穿山甲、王不留，妇人食了乳汁流。”这条谚语流行得很早，明代医家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中已有收录，并作为通乳的重要经验应用。
　　穿山甲，为鲮鲤科动物鲮鲤的鳞甲。用“穿山”二字命名，一喻其甲片之硬，另有“铜甲”、“铁甲”之别名可以证之；二喻其通经之力，经通则乳下。张锡纯在《医学衷中参西录》中说它“气腥而窜，其走窜之性，无微不至，故能宣通脏腑，贯彻经络，透达关窍，凡血凝血聚为病，皆能开之。”古方有用“穿山甲，炮，研末，酒服方寸匕，日二服”而治乳汁不通的，现原方用之屡用屡效，可见穿山甲通乳之功名实相符。通乳之外，穿山甲尚有消肿溃痈、搜风活络之功，以用于对痈疽疮肿、风寒湿痹、月经停闭等证的防治。（注：据全国野生动物资源调查结果显示，我国穿山甲资源急剧下降到濒危状况。为保护这一珍稀资源，其入药需严格遵循有关管理规定。）
　　王不留行，为石竹科植物麦蓝菜的种子，其植株生于田边或耕地附近的丘陵地，尤以麦田中最为普遍。除华南外，全国各地区都有分布，以河北的产量居全国第一。关于它的药用特点，《本草述》说：“王不留行，据其得名，似走而不守。”《本草新编》说：“王不留行，其性甚急。”《本经疏证》说：王不留行能使血“无所留滞，内而隧道，外而经脉，无不如之。”看来，它下乳的功用是通过行血通经的途径而达到的。
　　古今方书中用王不留行者甚众，如《普济方》、《本草汇言》、《濒湖集简方》、《金匮要略》、《指南方》、《圣济总录》、《本草纲目》、《圣惠方》等古医籍中都有专门记载。其中《卫生宝鉴》中的“涌泉散”，就是以王不留行为主药，配以瞿麦穗、麦门冬、龙骨、穿山甲等共为细末，用热酒调下，以治疗妇人因于气滞而奶汁绝少的。此外，王不留行还有催生和消肿敛疮之功，以用于妇女闭经、难产、血淋、痛肿、金疮出血的治疗。在催乳时，王不留行和穿山甲常相须为用，以增强通经下乳的疗效。
　　按照中医学的理论，产妇乳汁的有无和多少是与众多因素有关的，而穿山甲和王不留行所能治疗的仅是乳汁不通中由于气血阻滞经络的这一个类型，不是通乳的万能药，其他原因引起的缺乳应该用另外的一些药物去治疗。
　　（作者为中华中医药学会学术顾问）

（责任编辑：秋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