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德良  译

默克公司总裁兼首席执行官肯尼思·弗雷泽

　　不久前，默克公司（Merck）总裁肯尼思·弗雷泽向公司的员工发送了一条信息：“在我们经营的过程中，我们公司的规模以及我们的经营模式已经造成了效率低下，产生了冗员，我们再也不能努力地去讨好所有的人了。如果我们想要在未来几年中取得成功，那么现在不是简单地扭转经营过程、改变产业结构的时候，而是需要集中选择和精确决断的时候。”
　　那天上午，默克公司宣布，在未来的两年中将要削减800个工作岗位，这是“年开销减少25亿美元”计划的一部分。公司称，这一开销的减少将会平均分配给销售、综合行政管理和研发。然而，减员似乎很可能会严重地影响到默克公司的市场部，该部门拥有公司8.1万名员工中的绝大部分员工。相比之下，在默克公司研究实验室里工作的只有1.36万名员工，这里的大多数钱花在昂贵的新药临床实验上，而不是花在员工身上。
　　减员，但不减研发效率
　　弗雷泽称：那是“伤心的”一天，但是减员对于搞活资金流动是绝对必要的一步，这样资金才可以返回到投资者那里，才可以用于并购和获得许可；最重要的是，这样可以使资金快速地注入大有希望的研发工作。弗雷泽说：“我相信公司将会发生转变，而经营效率是转变的第一步。”种种迹象表明，这种转变最艰难的部分还在后面。
　　甚至在进入10月份之前，默克公司就计划减员7500人，减员主要在制造部门。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总共有1/5的员工将要失业。然后，默克公司将在目前员工人数的基础上再减员20%，减员比例达到自2009年并购以来的39%，那一年该公司以410亿美元的价格买下了先灵葆雅公司（Schering-Plough）。每个公司的雇员都超过了5万人，这就意味着在数量上相当于整个一家制药公司的科学家、研究人员和职工将在5年之内失去工作。
　　由于默克公司及整个制药行业所面临的压力，减员将不可避免地发生。分析专家们预测：即使不进行减员，默克公司在接下来的两年多时间中也会至少节约成本10亿美元。抗过敏药顺尔宁（Singulair）的专利权去年已到期；跟阿斯利康公司（AstraZeneca）的联合经营有利可图，但即将结束；在针对心脏病、骨质疏松症、失眠和麻醉用药的项目研发方面，默克公司所看到的不是延期就是失望。也有先例表明，随着公司的减员，研究状况可能会出现好转。百时美施贵宝公司（Bristol-Myers Squibb）从10年前的4.3万名员工减少到当今的2.8万名，同时开创了大型制药公司中的最佳研究记录。
　　但是，默克公司要想使这个计划行得通，需要在经营方式上进行改革。以往，默克公司一直资助许多研究项目，每个项目的研究都以自己的步调展开，一旦项目创造出其他公司没有想到的药品，就获得了成功。现在，默克公司将注重研发的速度，不断将资金快速而不受限制地注入短期内就能看到希望的实验项目中，而且还要努力学会从其他公司购买药品或购得药品销售许可权——到目前为止默克公司还没能有效地展开这项业务。
　　3月份，弗雷泽让罗杰·珀尔马特替代了自2003年以来一直管理研究实验室的彼得·金姆，而帕尔马特曾经在2001年离开默克公司到安进公司（Amgen）主管研发。减员新闻的发布就好像是对过去十年中大部分研发策略的一种否定。金姆把大部分希望都寄托在所谓的平台式公司上，那些公司并不出产实验性药品，但他期望那些公司能够帮助发明新药物。默克公司日前表示：“公司要减少对平台技术的依赖。”噢，对了，公司可能还企图停售或廉价销售后期临床试验中的一些药品。
　　经营新药，新的发展方向
　　珀尔马特也正在努力通过经营新发现的药品来把握公司的发展方向。默克公司称，公司将注重糖尿病、重症护理、疫苗和肿瘤等领域的商业化运作。这些都只不过是短期内就有成功机会的领域，如畅销的糖尿病治疗药物捷诺维（Januvia）、实验性麻醉用药、抗宫颈癌病毒和带状疱疹病毒疫苗以及一种新型抗癌药。正如珀尔马特今年早些时候告诉媒体的那样：“特效药会获得特许权，但特许权未必能够创造出特效药。如果对研发制度规定得太严格，可能会花费大量的资金而没有太大的成效，因为实际上在短期内可能不存在任何可以利用的新机制，来帮助进行某一特定疾病领域的研究。”
　　在珀尔马特的领导下，工作的重心将是把产品推向市场。拿他的话来说就是“避免分心。”为了实施默克公司最有希望的被称为MK-3475的癌症疗法，公司正在资助一项具有空前规模的早期研究，还创设了一个新的业务部门，目的是提高这种药物的开发效率和推销效率。珀尔马特还强调了默克公司的抗丙肝药物，他把这种药物看作是另外一个有前途的经营领域。国际战略与投资集团的药品分析师马克·斯科恩巴姆注意到，默克公司扩大了对两种抗丙型肝炎药物的研究规模，试验所涉及的病人从48人增加到了450人，再次明显地展示了那种“不惜一切代价”的策略。
　　但是，相对于百时美施贵宝公司一种极为类似的药物，默克公司的抗癌药物仍然处于劣势；在抗丙肝药物方面，该公司也被认为落后于吉利德（Gilead）、百时美施贵宝和雅培生物制药（AbbVie）等几家公司。珀尔马特在安进公司的经历证明，处于第二位会遭遇困难，而且想从其他公司购买药品也会面临挑战。2005年，安进公司花了22亿美元获得了一种抗癌药的全部销售权，这种药物叫做维克替比（Vectibix），药理作用跟拳头产品爱必妥（Erbitux）类似。当时，预测显示维克替比的年销售额最终会达到20亿美元。去年，爱必妥在全球范围内的销售额为17亿美元，而维克替比的销售额仅为3.59亿美元。但是，珀尔马特的运气较好，他在安进公司发明的一种强健骨骼的药物成为拳头产品，还有一种实验性的降胆固醇药物也在医生和投资者当中引起轰动。
　　要想判断这些明显的大变动将会如何影响默克公司的未来，不管是公司的投资者还是雇员都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减员到底会影响到哪些部门？哪些方面的花费将会被削减？研究实验室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尽管弗雷泽说这只是转变的开始，但他还是召开了一次跟分析师们的电话会议。他在会上表示，默克公司并没有改变经营策略，没有涉足像普通药物之类的新行业，也没有分设像兽药部或消费业务部之类的新部门。
　　弗雷泽说，“具体的经营策略一模一样，在全公司实施这个策略的具体方式，特别是在商业宣传和研发机构方面，会略有改变。至于资源该向那些方面分配，我们将在很大程度上做得更加精确，而在我看来这就是区别所在。”

（责任编辑：秋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