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写/本报记者 颜秋雨 通讯员 赵向荣 李 奇　 倪 丹

80多岁仍亲临一线看病、查房，像一位慈祥的老爷爷，病房的孩子是他永远的牵挂。

上世纪80年代，赵祥文（右一）在湖南省儿童医院建设工地上

赵祥文指导编著《儿科急诊医学》第四版

　　他是我国儿科泰斗之一，从医60年挽救患儿无数；他是湖南省儿童医院首任院长，一手搭建湖南2000万儿童的生命之家；他是我国儿科急诊医学创始人，所编写的“种子书”一版再版，儿科医生几乎人手一本。如今，他仍笔耕不辍，只想让后辈“少走一些弯路”。88岁高龄仍坚守在临床一线的他，以满腔赤诚书写了一名儿科医生的传奇。
　　每周四上午，在湖南省儿童医院儿科专家门诊，人们总能见到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精神抖擞，慈祥地接待慕名前来的全国各地病人。他就是9月份刚刚获得中华医学会首届儿科“终身成就奖”的赵祥文。
　　■“我想尽自己所能来帮助他”
　　1948年，22岁的赵祥文考入山东医学院，毕业后分配到河南医学院任助教，一年后调入他心中神圣的医学殿堂——湘雅，被分配在湖南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现湘雅医院）儿科工作。
　　赵祥文很快就被湘雅严谨治学的氛围所感染，暗暗立志要在儿科医学“有所作为”。一年多后，他被“相中”选派到北京，参加卫生部举办、苏联专家任教的第一期“全国高级儿科教师进修班”。班长是后来成为中国工程院院士的著名儿科学家胡亚美，他当副班长。
　　回到医院不久，赶上“知识分子下乡”的大潮，科室一半人员被抽调下乡进行锻炼，整个儿科重担都压到他肩上。全科70多张病床，他带领两名青年医生日夜守护在病房。当时麻疹大流行，痢疾发病率也相当高，抢救任务异常艰巨。他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常和衣在办公室长凳上躺两三个小时，又投入到第二天的战斗。
　　1967年早春，湖南流行性脑脊髓膜炎大流行，大批红卫兵小将患病。周恩来总理指示卫生部从上海、天津、山东等地派医疗队协助抢救。长沙各医院床位爆满，连湖南宾馆两幢9层大搂也被用作临时病房。作为救治行动的组织者和领导者，赵祥文没日没夜地战斗在一线。他吃住在病房，浑然忘了自身安危。一些患严重呼吸道传染病的孩子，咽喉部的分泌物抽吸不出来，他毫不犹豫地口对口吸痰；好些危重患者出现呼吸骤停、生命垂危，他口对口做人工呼吸，舍命把患者抢救过来。
　　只要病人有求于他，他一定竭尽所能。有次，一名13岁孩子突然瘫痪并抽搐，送到湖南省儿童医院重症监护室时已是晚上。家长四处打听，连夜找到赵祥文家里，他二话没说赶到病房。他的想法很简单，“孩子父母找到我，我想尽自己所能来帮助他。”
　　20多年前，赵祥文还曾与一名患儿结下了难解的祖孙缘。
　　1988年初夏的一个凌晨，一对夫妇焦急地抱着刚满7个月的尧尧疾奔医院。孩子因高热5天抽搐昏迷，生命垂危。当时的值班医生祝益民确诊孩子为急性中枢性呼吸衰竭、脑干脑炎、小儿肺炎。医院ICU建成不久，还没收治过病情这么重的患者，赵祥文立即带着急救系统特别会诊小组赶到病房。几天抢救后，孩子病情好转，父母感念赵院长救回孩子一条命，要认他做干爷爷，赵祥文欣然答应。但不久后，孩子病情反复，连续8天昏迷不醒，再次送进ICU，靠呼吸机维持。这种情况，即便抢救成功，都可能留下不同程度后遗症，甚至成为植物人。家长决定放弃治疗。赵祥文不无心痛地拿着病历走进ICU，交给医生时，一看病历上并没有家长“同意放弃治疗”的签字，他喜出望外，下达指令：全力抢救！
　　经过几昼夜抢救，孩子居然奇迹般生还，且各项指标正常。家长高兴至极，出于愧疚，出院时他们没有留下联系方式。18年后，牵挂“小孙子”的赵祥文非常想知道孩子的身体状况，几经周折，他获悉孩子身体非常健康。为了不让孩子因父母曾放弃治疗产生负面情绪，他只在孩子学校远远看了一眼，心满意足。
　　■“撤掉儿童医院，会犯历史性错误”
　　上世纪80年代初，担任湘雅医院副院长的赵祥文在业内“声名显赫”。但他还有一个20多年未了的心愿：拥有2000多万儿童的湖南，竟然没有一家儿童专科医院。他联系其他几位儿科专家奔走呼吁。
　　1981年酷夏的一个夜晚，电话突然响起，“我是省政府办公厅，孙国治省长有事会见你们，请您到办公厅小会议室来一下。”赵祥文、严淑芳、梁觉如等几位儿科专家赶到时，里面坐满了人，省计委、建委、财委、卫生厅的负责人都在。时任湖南省省长孙国治宣布：“省政府经过反复论证，决定筹建湖南省儿童医院。要求3年建成，如期投入使用。”几位专家高兴得几乎跳起来。
　　卫生厅请当年59岁的赵祥文延迟退休，出任首任院长。从此，赵祥文身穿工装，脚蹬套靴，每天十几个小时战斗在基建工地上……没有正规的食堂，每到中午，他和党委书记张家俊捡来树枝、废料，烧成一堆篝火，院长烤馒头，书记烤烧饼，悠然自得地吃着独特的午餐。其他职工见了，再苦再累也不吱声了。
　　1986年6月1日，医院试运行，次年7月1日正式开院。继北京、上海之后，医院又建立了湖南省第一个现代化规范ICU。基于对急救重要性的了解，赵祥文将儿科急救作为新医院的发展方向。此外，他还将新生儿科列为医院的重点发展学科。
　　建两个“不赚钱”的专业，很多人还不理解。正值经济转型期，医院处于最困难阶段，人才大量流失，设施跟不上，病人很少。有人提出，儿童医院发展要转向，改建成综合医院。已从院长位置退下来的赵祥文非常焦急，在各种场合呼吁，“儿童是祖国的未来，儿科发展方向是肯定没有错的。如果撤掉儿童医院，肯定会犯历史性错误，会成为历史罪人。”后来，这种“撤掉儿童医院”的舆论渐渐平息下去。
　　最难的还是引进人才。ICU第一任主任朱之尧就是他“四顾茅庐”请来的。当时，就职于常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朱之尧被赵祥文慧眼识中，但常德的医院说什么也不肯放人，赵祥文急了，请求支持的报告打到省委组织部。终于，在他第四次常德之行后，得以“挖人”成功。
　　■“赵老师，我是奔着您来的！”
　　赵祥文常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朝”，这是当时建急救的理念。
　　还在批判白专道路的1975年，赵祥文首开先河，在湖南第一个举办了“小儿感染性休克学习班”。那是学术界的“饥荒年”，听到消息的儿科医生一下来了100多人，邻省江西也来了人。湖南省卫生厅也非常支持，这让赵祥文发展小儿危重病急救医学的信心倍增。接着，他又组织发起成立了湖南小儿感染性休克科研协作组，他担任组长，先后到常德、邵阳、郴州等地办班，使得基层医院诊疗水平显著提高，全省小儿感染性休克死亡率大幅下降。他为此受到上级表彰和专家赞赏。1976年，他出版《小儿感染性休克》一书，畅销国内，连港澳和国外同行也纷纷来函索书，在儿科界引起强烈反响。他又与同道制订出全国小儿感染性休克诊疗常规，为儿科急救医学的形成创造了条件。
　　为了让急诊医学的发展，他先后参加发起组织成立了“中华医学会急诊医学分会”、“全国儿科急救学组”、“湖南急诊医学会”，“中国中西医结合研究会危重病急救学术委员会”等十多个学术团体，还在湖南率先创建湖南省儿童医院急救中心。如今，这个中心已成为全国规模最大的儿童急救中心之一。
　　赵祥文在儿科专业学术界享有越来越高的声誉。1992年，从太平洋彼岸传来喜讯，赵祥文教授被美国危重病急救医学会吸收为国际会员。
　　在赵祥文主编的众多专著中，《儿科急诊医学》格外引人注目。1992年由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的这部专著被称为“种子书”，影响了全国的儿科医生，每次出版都会被抢购一空。目前，《儿科急诊医学》改版到第三版，反复印刷上十次。今年秋天，88岁的赵祥文接到编写第四版的任务，老人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　　
　　赵祥文经常在病房遇到全国各地的进修医生，“赵老师，我就是看了您的书，奔着您来的！”赵祥文却很谦虚，他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力量，这本书集中了全国急救专家和临床专家的经验和智慧。”
　　■“他永远是后辈们的榜样”
　　1989年9月，北去的列车上，一位老人和一位年轻人聊得忘记了吃饭。这位年轻人就是刚工作几年的年轻医生祝益民，与他畅谈的则是赵祥文。“那是我第一次与赵院长近距离接触。当时，我们去辽宁丹东参加第一届全国儿科急救年会，他是组长，我是因论文被选中，要在大会发言。”祝益民回忆说，坐29个小时火车到北京，再坐十几个小时转到沈阳，一路上两人竟有谈不完的话。自己说的每篇文章赵祥文都熟悉其作者，赵祥文讲的每位专家他也都知道研究方向。也是这种很有默契的交谈，让赵祥文对这个年轻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那次祝益民写的是对62例小儿心跳骤停的研究分析。急救医学“最要命”的就是心跳骤停，当时这类文章还很少，被推荐到大会发言，又得到“偶像”认可，祝益民大受鼓舞。方向更明确的他，在之后的3年内发表了12篇有关“小儿心跳骤停和心肺复苏”的文章，这些都离不开赵祥文的指导和鼓励。再后来，祝益民获得了第一个科技进步奖，同样得益于赵祥文的精心指导。
　　“他永远是后辈们的榜样。”如今已是国内著名儿科专家的祝益民说，“他对我们成长影响最大、最关键的是他的严谨、他的品德。”
　　赵祥文至今坚持每周一次的教学查房，查房前一天下午，他总要到病房看患儿，了解情况，查阅病历，回家后仔细记录好资料，做笔记。厚厚的笔记本，他已记不清写过多少本了。
　　“赵老师生病了也坚持来查房。”呼吸二科副主任医师黄建宝记得最清楚，去年5月，赵祥文因冠心病住院，针都没打完就“谎称”自己“已经好了”，执意回医院查房、看病人。
　　“我曾经骗过赵院长。”ICU护士长刘美华说，有年下大雪，路上冰冻，很滑。赶上赵祥文查房的日子，她知道老人腿脚不便，又气喘，就打电话告诉老人，“今天没有特别疑难的病人，您就别来了。”可不一会儿，满头白发的身影就出现在病房。
　　“每次查房，身边都是学生和实习生，他们有很强的求知欲，我不能敷衍了事，一定要对他们负责。”赵祥文说。这种教学思路带出来的学生都非常优秀。
　　不仅是对学生，对医院的年轻人，赵祥文也都很上心。
　　“如果没有赵老的督促，我不可能拿到博士文凭。”现在已是医院副院长的肖政辉刚工作时是本科毕业，赵祥文天天跟她“念叨”，“不要满足于现在的文凭和知识。”
　　肾内科主任李志辉是2004年引进的博士后，“刚来医院，想创建新科室，阻力很大，都想打退堂鼓了。”赵祥文特意找她谈心，“不要着急，凡事都有一个过程，只要努力去做，这个专业一定能做起来，但应该分步去建立和壮大。”此后，赵祥文经常手把手地对她进行指导，李志辉逐渐有了信心。如赵祥文所说，她最终闯出来了，“科室刚建时只有两三个病人，现在有一百名病人，是医院最有潜力的专科。这其中包含了赵老师的心血。”
　　年轻人无论谁找赵祥文请教，他都“有求必应”。把论文交给赵祥文，他都会连夜修改，第二天就批改好送过来了。有问题请教，他都会给出简明扼要、颇有指导性的意见。“赵老师无形中影响了我们，因而时常能事半功倍。”祝益民如是说。
　　■是严师，也是慈父
　　说起赵祥文的严格、认真，很多人都深有感触。
　　院前急救运转中心刘瑞冰提到早些年开办学习班的经历，“学习班编讲义的讲稿他从来都是第一个送来，厚厚的十几页信纸，写得工工整整，从不会用省略号代替一些内容。”那时，赵祥文不会做PPT，干脆用纸一张张画好框框，和电脑做的一模一样。
　　课前十分钟，赵祥文肯定会坐在教室里等着。他坚持要站着讲课，“这是对远道而来的学员的尊重”。参加学术会，他也从不缺席任何一个讲座。
　　还在湘雅当儿科主任时，有病人从乡下送鸡来感谢，赵祥文知道后立即召集全科室开会批评当事医生，“病人是来看病的，不能拿人家的东西。既然拿了，一定要给钱。”后来只要是病人送特产或礼物来，实在推不掉的大家就一定给钱。
　　这样一位以严谨、严厉著称的老师，很多时候却有着一颗慈父的心。
　　他对身边同事的关心无处不在。春节是急救中心最忙碌的时候，他会出人意料地出现。“今年我在长沙过年，没事来看看你们。”平平淡淡几句话让大家泪湿眼眶。
　　离退休办主任秦红文说起了一个让她铭记一生的事情。1986年她刚从卫校毕业，和另一名小护士值夜班。一个8个月大的患儿不小心摔到地上，额头一片瘀青。两名小护士吓得抱头痛哭。第二天一早，赵祥文来查房，秦红文含着泪结结巴巴反映情况。没想到赵祥文安慰她，“你也是不小心才会这样，下次注意点。”后来，他亲自出面和家长沟通。自己犯了错还要院长来安慰，小姑娘感觉到一阵温暖。
　　赵祥文尤其爱替别人着想，生怕给别人添麻烦。有次，赵祥文在来医院的路上摔了一跤，走路一瘸一瘸。出门诊那天，大家要去接他，他竟孩子气地说，“你们要来接，那我就不来了。”结果不一会儿，他却拄着拐杖悄悄出现在病房。
　　前不久，急救中心副主任医师杨龙贵听说老人住院了，去看望他，发现他竟在病床上改稿。“作者写篇论文不容易，杂志社也有安排，再说住院也没事做。”赵祥文说。
　　生活中的赵祥文有时还挺会逗趣。有年圣诞节，新生儿科布置出一派节日气氛。门外走进来戴着小红帽的“圣诞爷爷”派礼物，眼尖的认出是赵祥文扮演的，这让大家格外开心。
　　让人称道的还有他的淡泊。大家都知道，他风雨无阻坚持看门诊，根本不为钱。看到病中的孩子，他发自内心地疼爱。遇上寒冷的天气，他总有一个习惯性动作，洗净手后，抱着听诊器不停地搓，不让冰冷的听诊器和自己的手冻到孩子。
　　过去半夜上急诊、抢救病人，没有休息，也没有加班费，他没有半点怨言。退休后有人劝他“在家看病挂号费能收一两百”，他把头摇成“拨浪鼓”。在医院看专家门诊，50元挂号费按规定他税后可得18元，他把钱分为三份：陪诊助手、护士各一份，自己只得三分之一。
　　他最开心的时候，就是看到孩子们的病好了。 （本版照片由湖南省儿童医院李  奇摄）
　　■记者手记
　　走进赵祥文教授的家，记者惊讶于这个家的简朴。医院宿舍区几十平方米的两室一厅，家具都很旧了，几乎没有什么装修。书房里堆得满满的都是医学专业书籍，从中国古代医学名著到外文专著，再到最新的儿科医学杂志，应有尽有。
　　几天的采访下来，记者渐渐对老人有了更多的理解。他总怕麻烦别人。生病了不愿人家多来看望。他知道，儿科医生那么缺，他真希望自己不要挤占后辈照顾病人的时间。他最惦记的还是患病的孩子，是儿科的发展，是自己肩挑手提建起来的这家医院。
　　他不服老，甚至在后辈为自己庆生时，为虚岁和周岁的差距而郑重地声明。这种“计较”的背后，是对时间的珍惜。他手头还有那么多事等待他去完成，那本倾注他半生心血的《儿科急诊医学》要出第四版了，一两百万字巨著的修订，对于一位88岁高龄的老人而言，不可谓不艰巨。
　　这样的老人，在人们眼中是一种精神，一种能量。
　　■对  话
　　医患双方一定要沟通好
　　记  者：您在儿科临床一线坚守了60年，是什么力量让您坚持下来？
　　赵祥文：儿科和儿科急诊学科的发展过程是跌宕起伏的，走了很多弯路。儿科医生的工作压力大，很累。我在儿科坚持了60年，也有遇到困难的时候，有些同行感到灰心丧气，或转行或跳槽，也有人劝我改行，我都谢绝了。我研究了一辈子儿科，看到的事情多一些，思想上就更开朗一些。别人看到小孩哭啊闹啊就怕就躲，我一看到小孩心里就高兴。我觉得孩子就是一切，就是未来和希望。碰到一些困难，我都觉得是小问题，都可以过得去的。  
　　记  者：如何理解儿科医疗纠纷多？
　　赵祥文：现在医患关系紧张有双方面的原因。以前大家也很累，但没感觉压力这么大，你抢救病人，病人和家属都很感激你。现在你抢救之后，别人还怀疑你这个药用得对不对、恰当不恰当。说明彼此之间的沟通是不够的。儿科急诊室医生告诉我，有时候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而病人一多就吵吵闹闹，在那样的环境下，要医生态度一直很好，是很难做到的。而家长带着孩子来看急诊，等久了肯定也很心烦，遇到打针时一针没打进去就容易冒火。所以医患双方一定要沟通好，而媒体要多替医生讲话，多多讲实话。
　　记  者：您对学生有些什么要求？
　　赵祥文：医生只有自己亲手触摸和亲眼所见，才能对病人的病情准确地作出判断。所以每次查房我都要提前一天去看病人，这样对学生有利，对我自己也算施加些压力。我对我的学生严格，他们怕我，但是他们知道我对他们是好的。所以，有的学生都毕业很多年了，资历都很高了，他们还经常来看我，我心里觉得很宽慰。我对他们的要求就是希望他们能做出一些成绩。
　　记  者：您当过多年院长，说说您对金钱和权力的理解。
　　赵祥文：当了很多年院长，我问心无愧，从来没拿过公家一根线。有人说我傻，我说这不要紧，我能睡安稳觉。当年医院建院时，有人要我把儿子从外地调进医院，我没调，如今还有人说我傻。我觉得，只有以身作则，群众才相信你。我的学生也有当院长的，很多人希望我去帮他们说说话，我很生气，说你们不要找我，我已经退出了，行政的事一概不干预。
　　■赵祥文小传
　　教授，湖南省儿童医院首任院长。2013年9月获中华医学会首届儿科“终身成就奖”。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上世纪70年代，牵头研究并指导全省用“人工合成枳实”升压抗休克综合治疗感染性休克患者，其后研究大剂量肾上腺素对小儿心肺复苏的效果，成功抢救心脏骤停17分钟患儿，多次获湖南省科学技术进步三等奖和省优秀科技工作者称号。
　　主编《小儿感染性休克》、《现代诊疗新技术》、《儿科急诊医学》、《临床儿科急诊手册》等专著，参加编写全国高等院校《儿科学》、《小儿内科学》、《急诊医学》等教材，任临床儿科杂志、中华儿科杂志、中国实用儿科杂志、中国危重病急救医学杂志等8本医学杂志副主编或编委。先后任中华儿科学会副主任委员、中华急诊医学会常委、湖南省医学会副会长、湖南省儿科学会主任委员、湖南省急诊医学会主任委员等职务，并被美国危重病急救医学会吸收为国际会员。

（责任编辑：秋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