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7日，以“发展新质生产力，助力银发经济”为主题，由中国老年保健协会、中国合作贸易企业协会联合主办，中国老年保健协会银发经济办公室承办，中国老年保健协会养老健康科技创新分会、中国老年保健协会老年健康标准分会、中国合作贸易企业协会民营经济分会、中国商业经济学会商业创新分会协办，今安健康控股集团等单位支持的“首届银发经济北京高峰论坛暨中国老年保健协会银发经济办公室揭牌仪式”在北京隆重召开。世界卫生组织驻华代表处原高级项目官员，我国著名的公共卫生和老年健康专家，北京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张拓红教授作《健康老龄化全球战略》的报告。

　　世界卫生组织驻华代表处原高级项目官员，我国著名的公共卫生和老年健康专家，北京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张拓红教授。

　　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大家上午好！

　　非常高兴应邀参加我们这个银发经济首届北京论坛，我非常高兴在这个机会给大家介绍一下世界卫生组织健康老龄化全球战略。

　　全世界的人民都在关心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老龄健康问题有没有国家特点？是不是每一个国家的情况不一样？我不给大家回答，请大家听完我的报告以后，自己回答这个问题。第二个问题，老龄健康问题有没有普适的解决方案？我们大家都在寻找。第三个我们要得出一个结论，老龄健康需要哪些策略？这也是世界卫生组织和联合国近15年来一直努力工作的方向。

　　我们可以看到现在老龄化从最初的缓慢发展，变成了全球的一个流行现象，大家知道法国是115年前就开始变成了老龄化的国家，我们老龄化的时间只用了23年，也就是说65岁以上人口的7%变成了10%，这个过程我们只用了23年，所以速度是非常快，我们应对起来有点力不从心的。这种情况反映在所有的发展中国家，大家的速度都很快。

　　老龄化是什么？我们需要用一个积极心态考虑这个问题，联合国在世界人口老龄化报告当中，特别指出人口老化是一个成功的故事，是我们人类的成功故事。他跟我们全世界四大发展趋势是相关的，包括人口增长、人口老化、国际移徒以及城市化。人类成功了之后，代表着人类在公共卫生医疗进步和社会经济发展方面取得了不断的进步以后我们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

　　这些新的挑战是什么？主要有两个大的方面，第一个方面，慢性非传染性疾病的负担加重，我们知道很多的老年人，进入60岁以后都有多种慢性病在袭扰着他们，有的人有一种，有的人有两种、三种，这种现象是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是现在应该面临的挑战是来适应它？还是我们去解决它？但是解决它是不现实的。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有一些老年人已经在变化了，他们对社会和卫生服务的需要和需求都是在变化的，这些老年人不一样。刚才某位领导说了老年人省钱，为他们的后代，但是现在的老年人一代一代也不一样了。比如说我自己，已经在考虑有更好的生活质量，我不需要更多的为孩子攒钱了，所以有不断增长的应对社会和卫生服务多样化的需求。

　　大家要考虑这种变化的发生，所以在世界卫生组织和联合国的考虑当中，希望把这些挑战转化成机会，机会有两个大的方面，第一、积极的和健康的老年人在更长的生命周期中能融入大量有意义的感兴趣的活动。比如说高强部长现在想骑自行车，能不能让他骑呢？我们的吕主任轮椅非常棒，前后左右非常的自由，跑的比人还快，我们能不能有这样的轮椅？我希望我有一天当我不能自由移动的时候，我也有这样的轮椅，但是现在国内产的这种轮椅，一是质量问题，二是价格问题。我们还是不能够接受。怎么样让更多的老年人融入更有意义的感兴趣的活动当中？这是我们需要思考的，其实有很大的增长空间。

　　第二个除了我们被动的服务老年人，给他们提供各种各样的增强能力的设备、装备以外，我们还希望有一些老年人仍然有活力，脑子很清楚，愿意去对社会做贡献，我们应该给他这样的机会，让他去做贡献，不能让他们天天打打太极拳，跳跳广场舞，这样是非常浪费资源的。

　　大家已经意识到新冠肺炎是给健康老龄化带来很大的机遇，我列了一张图世界卫生组织做的一个研究，他对德国、美国、瑞典、法国、挪威、西班牙以及加拿大，不同的发达国家的老人院当中新冠肺炎的死亡比例做了一个统计，大家可以发现这个比例是非常高的，得了新冠肺炎以后，在加拿大这么好的地方，他的死亡率竟然达到了81%，所以我们不能让他们生病，一旦生病，他们就非常脆弱。所以前所未有的，全世界都意识到现在老年保健严重不足。我们只在河流的下游去解决问题，生病了，我们去治病，这个办法是不灵的，所以一定要从上游解决问题，怎么让老年人更加健康，更加积极的老龄化。

　　有一个很好的例子是日本的经验，他们所采取的行动，我们这张图可能看不太清楚，他们采取的行动是非常早的，当他们的65岁及以上人口只有6%，还没有到人口老龄化的时候，他们政府已经开始采取积极行动，大家可以看到1961年已经全民健康保险以及养老金覆盖。到1982年，65岁人口到7%的时候，他们已经出台了老年人的卫生和医疗服务法。再往后有不断的黄金计划等等，到2000年，他们已经有长期照护保险在运行，长期照护保险运行二十多年来他们遇到了很多挑战，但是这个工作一直往前推进，所以他们考虑这个问题未雨绸缪的提前考虑问题的思路，所以我觉得这个不光是我们，全世界每个国家都需要去借鉴他们的成功经验。

　　在世界卫生组织和联合国框架下，1987年提出健康老龄化概念，一共不到四十年的时间，提这个问题提的时间还不长，还是新鲜的一个问题，但是从2015年开始，世界卫生组织和联合国大量的出台各种研究报告以及回答我们刚才所提到的三个问题，所以这一系列报告最后出台就形成了一个联合国发布的健康老龄化行动十年，最后在联合国发布。这个行动计划目前是一个纲领性的文件，大家可以看到中文版，在世界卫生组织和联合国的网站上都可以得到，这里面提的非常简洁，只有四个方面，为什么这么少？因为大家已经经过了十几年的研究和凝练。

　　这个是在2020年发布的，第一个行动就是要倡导改变我们对年龄和老龄化如何思考、感受以及行动的方式。第二就是老年友好环境，我们大家都非常清楚。第三、整合型老年保健（ICOPE）也是世界卫生组织推荐的简单的工具包。现在在北京协和医院，还有一些多中心的研究当中，中国正在尝试，给世界卫生组织提供一些经验。第四个是长期照护（LTC）。在老年人需要的时候我们说的医养结合，在老年人需要的时候长期照护服务更具有可及性。

　　这是世界卫生组织中国所在的西太平洋所在的计划，叫做点银成金，这个愿景是非常不错的，刚才很多领导都提到过了。一是推进社会整体转型。二是变革卫生系统。三是要为老年人提供个性化的基于社区的整合照护服务。四是技术创新。五是加强老年人相关研究。所以我们研究机构、大学也是很有可为的，但是现在有很多研究是学术性的，我们希望这些研究能够更加实用，指导我们企业来进一步推进健康老龄化。

　　这个是一个图，也是西太区的行动计划图，这里写出来的几个关键词，都是指将来健康老龄化我们需要做什么？比如说生涯学习，老年人要永远学习下去，有机会学习下去，而且要提倡健康积极的生活方式，要支持数字健康等等。

　　我们把健康老龄化十年行动计划做一个简单解读，这里面有第一个内容是宣传倡导，宣传倡导里面除了政府高度重视，卫生以及跟多部门联合行动，除了我们政府部门的联合行动以外，我们希望全社会都能参与。比如说我们有一个重要问题，这也是联合国刚刚出台的一个报告，叫做反对年龄歧视，我们对于老年人他的就业，对年轻人的就业都存在着一种我们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成见、偏见和歧视。比如说我们把日本的案例拿出来看，现在我们中国的老年人如果想要就业，有没有实践性的指南？其实是没有的，只有一些政府的文字性的表述，政策性的表述。老年人真的想要参加工作，只有少数老年人可以无技术要求、低工资、高体力的工作。比如说扫地，但是日本在1986年出台了一个叫做高龄者雇佣安定法，老年人可以领养老金，你也可以继续工作，继续工作我们也保证你有报酬，也有权利，所以到2019年的时候，废除年龄制度的企业达到了99.8%，不说雇佣的时候要求50岁以下，现在我们所有的企业在雇佣的时候都提年龄的要求，所以不光是对老年人的歧视，也是对年轻人也有歧视。

　　第二个世界卫生组织关于老年友好城市和社区的建设指南，我们出了无障碍法，但是实际上20年前，世界卫生组织就已经出台了全球老龄友好城市的建设指南，现在这个指南已经更新到了一个新的版本，他其实包括三个大的方面，一是我们说的无障碍基础设施，二是社会文化环境，包括社会参与，尊重和社会包容。还有公众参与和就业。第三个是社会支持，包括保健、交流、信息。

　　我举一个例子，现在的坡道基本上是不符合要求的，特别是在医院，我之前举了一个例子，我去的一个医院，他的坡道是非常陡的，两个人推一个轮椅还很危险，这个坡道是帮了人？还是害了人？所以我们现在的坡道绝大部分都需要改造。第二个例子是照明，现在所有的照明以及我们的看板基本上都是面向正常人、健康人的，我们如果坐着轮椅能看到汽车站台吗？看不到，到了晚上底下有没有台阶，我们也看不到，所以灯光灯源设计成什么样才是适老化的？这是两个简单的例子。

　　我们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叫做社区整合保健，我们的基本假设是不同老人的功能能力相差特别多，所以对每个人所需要的服务要量身定制，所以我们说这个服务要整合起来，包括社会活动保健以及长期照护，但是老人不能说有需要就不知道找谁，他需要找到一个关键的人，这个人能够告诉他在什么地方可以得到服务？比如说日本特别简单，他叫做711提供这个服务，如果老年人有各种各样的需求到711便利店跟人家说什么服务，711有人帮他联系，马上就有服务提供商上门。现在我们的老人就很难去找到靠谱服务供应商，有的时候找到一个还是骗子。

　　基于这一点，世界卫生组织又开发了一个比较重要的概念，健康老龄化到底是什么？是老龄化哪一部分？把老年人健康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是核心的、主要的来源是基因以及他本人的健康和生活方式。还有一个是环境，刚才那边是蓝色的，把红色的这部分叫做内在能力，把蓝色的一圈，红色包起来以后，所有的叫做功能能力，也就是说要发挥老年人的功能能力，除了我们也有他的一些基因遗传因素以外，还有很重要的是环境因素。

　　世界卫生组织又聚集了全球所有的专家，因为健康这个东西太复杂了，哪一些东西我们要进入核心领域？到最后我们世界卫生组织专家总结出来五个方面的能力是非常重要的，而且我们也有解决的办法，比如说感知觉，这个很重要，如果我们看不见，马上有眼镜可以帮忙，听不见有助听器可以帮忙，如果出现心理的问题，我们可以找到社会支持。运动能力，我们可以建老年人的健身房，所以这个东西我们世界卫生组织把它叫做老年人综合保健。包括一开始从评估到采取干预措施，到最后的能力提升，它是一系列的工具，一系列工具包是我在世界卫生组织驻华代表处的时候，帮助世界卫生组织把它从英文版翻译成中文版，所以中文版是免费可得的。

　　更往细了讲，我举一个例子，肌肉力量的问题，我们要锻炼。老年人要锻炼，怎么锻炼？不是跑步，也不是游泳，就是一些加强的力量抗阻训练，灵活性有氧训练，其他的方面都是非常实用的一些策略，这些策略全部都是循证策略，没有想当然的，因为这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研究。

　　最后总结成了这么一张图，我们看横轴是年龄，随着年龄的增长，老年人的内在能力和功能能力都在下降，这是肯定的，但是我们期待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能力我们不要让它下降的太快，尽量往上提升一点，一直到生病的最末期，它还能自我服务，还能生活自理，这样是最好的。所以在卫生服务、长期照护和环境三个方面应该采取什么样的策略？这张图就说明白了，这张图出现在2015年全球老龄化报告当中，大家如果有兴趣可以阅读一下。

　　这是我今天给大家介绍的内容，谢谢大家。

　　（根据在“首届银发经济北京高峰论坛暨中国老年保健协会银发经济办公室揭牌仪式”上报告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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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秋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