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写/本报记者 孔令敏

秦万章教授（右二）在出专家门诊

秦万章教授与红斑狼疮研究小组成员在一起讨论工作

秦万章教授（右一）等在福建山区采集雷公藤标本

　　学西医出身的他，半路投身中医名家，成为治疗红斑狼疮的圣手，并因雷公藤治疗皮肤病的研究受到了国际医学界广泛关注，被称为“雷公藤研究之父”。
　　作为上海中山医院的终身教授，以及上海市名老中医，82岁高龄的他仍每周辗转于4家医院出3次门诊。他说，“从医50多年，尽力给病人解决问题早就成了我最主要的生活内容和改不掉的生活习惯。”
　　在上海中山医院，每个工作日的清晨，总有一位头发银白的老人早早从家里出门，步行20多分钟，穿过花园，一边观花一边赏草，潇洒、轻松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准时开始一天的“自由班”。他就是这家医院的终身教授秦万章。虽然早已退休，但他依然坚持出诊。在秦万章看来，终身教授就意味着自己一辈子都不能退休。他说，“从医50多年，尽力给病人解决问题早就成了我最主要的生活内容和改不掉的生活习惯。”
　　学 医
　　不是我选择了皮肤科，是皮肤科选择了我
　　作为上海市的名老中医，秦万章却是学西医出身。不过，由于舅舅是一名中医，秦万章认为，自己骨子里就有一种中医的基因。
　　对于农家子弟出身的秦万章而言，想走出家门去大学读书是非常困难的。幸运的是，秦万章有一位堂兄，毕业于当时的一所名大学，出于对秦万章的赏识，堂兄资助他考取了江苏省镇江中学。
　　秦万章想学医的念头正是在镇江中学读书时萌发的。由于战乱、家贫、自幼奔波，秦万章患上了营养不良性贫血，得益于校医室医生们的悉心照顾、用心医治，他很快就痊愈了。经过补养和锻炼，秦万章长成了一米七的大小伙，还成为学校里的运动健将。
　　一次生物课上，秦万章在显微镜下发现了苔藓植物的细小孢子和有关微生物的菌丝，老师热情地鼓励他，将来可以在生命科学研究方面好好发展，还称赞秦万章是一个读医的好材料。
　　在学校里，秦万章还当上了学生会的卫生部部长，平时除了帮助学校做些食堂卫生防疫工作外，还发动同学们大扫除、发放仁丹和万金油等预防药物，同学们都戏称他为“小医生”。正是这些点点滴滴，加深了秦万章对医疗卫生事业的向往。
　　由于学医心切，高中二年级时，秦万章就报考了江苏省医学院，不过由于制度不允许，他未能上医学院。时隔一年，在读完高三后，他又一次选择了医学。报志愿时还有一段小插曲。当时，秦万章郑重写下的专业是“卫生系”，一位同学对他说，考上卫生系的人不是做医生的，医学系才是。正是这一句提醒，让秦万章如愿走上了从医的道路。
　　1953年，秦万章来到上海，入读上海医科大学的前身上海医学院。像其他年轻的医学生一样，秦万章最想学的也是外科，然而，在那个必须听从组织分配的年代，他最终被分配到了皮肤科。
　　秦万章笑着对记者说，“当时的皮肤科叫皮肤花柳科，名字不好听，没多少人想学。可以说，不是我选择了皮肤科，是皮肤科选择了我，不过对于我们这代人来说，分配到哪里就要到哪里，分配我们学什么就要学好什么。”
　　治 病
　　既然西医的办法有限，能不能用中医试一试
　　1957年，秦万章来到华山医院皮肤科工作，继续跟着自己大学时代的恩师杨国亮学习。当时，皮肤医学界有“北胡南杨”之称，其中的“南杨”指的就是华山医院皮肤科创始人杨国亮。
　　在皮肤科的病房里，年轻的秦万章遇到了很多红斑狼疮的病人。红斑狼疮是发病率为十万分之一的自身免疫性疾病，患者多为年轻女性。这种疾病分为很多类型，有单纯皮肤型的，也有更为严重的系统性红斑狼疮。其中，系统性红斑狼疮除具有典型的皮肤损害外，还包括全身症状和内脏损害，比如心脏、肾脏等脏器的损害。
　　当时，西医分科还没有现在这么细，风湿免疫科还没有建立，治疗红斑狼疮最为有效的手段——激素还刚刚面世。患者出现皮肤问题只能收治在皮肤科，其他问题则入住内科病房。由于致死率高，甚至连小孩子骂人都会说，你得了红斑狼疮。在老百姓心里，红斑狼疮就是一种绝症。
　　有一次，病房里一下子收治了好几位来自同济大学、复旦大学的女大学生，她们因为一同参加一次集体活动，长时间暴晒和过度疲劳而诱发了红斑狼疮，不仅脸上出现了明显的红斑、高烧不退，还出现了肾衰竭的症状。限于当时的医疗条件，医生们只能简单地依靠输液、止疼等治疗方法，最后，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患者相继去世。这些如花生命的离去，让包括秦万章在内的医生非常痛心，以杨国亮为首的皮肤科医生开始琢磨：在西医的办法不多的情况下，能不能用中医试一试？
　　由杨国亮出面，邀请了程门雪、黄文东、姜春华、顾伯华、夏少农等当时在上海最有名望的中医大家对患者进行会诊。经过多位中医的辨证诊断，发现这些患者多半都是阴虚体质，都有面部红斑、口干、咽干、小便黄赤、大便干燥等症状，还有些是肾虚体质，有头发脱落、牙齿疼痛、腰酸背痛、脚跟疼痛、耳鸣、耳聋等症状，因此建议应用补肾阴虚的方法进行治疗。
　　正赶上国家倡导中西医结合，号召西医学中医、中医学西医，对中医有着浓厚兴趣的杨国亮发现秦万章平时就在自学中医，且接触的临床患者又多，因此鼓励他脱产去学习中医。
　　秦万章集著名老中医的经验，结合自身的临床体会，认识到自身免疫性皮肤病多以虚证为主或兼有虚证，基于“正之不存，邪将焉去”的理论，提出了除泻实以外，补虚也是治疗皮肤病的一大法则。他选用“六味地黄丸”为主进行治疗，其中包括生地、山萸肉、山药、茯苓、泽泻、丹皮等味药，重用生地，结果发现，通过“养阴补肾”法，对于体温在摄氏38度以下的患者，70%~80%的患者病情都能得到控制，关节疼痛、脏器损害的症状也有明显的改善。1965年，通过总结75名患者的临床治疗结果，秦万章在《上海中医药杂志》上发表了论文《养阴补肾法治疗红斑狼疮》，并结合西医的研究指出，对红斑狼疮的治疗不仅限于抑制体液免疫上升，还应调节和提高细胞免疫功能的状况。这一观点立即引起了国内外专家的广泛关注，运用中西医结合方法治疗系统性红斑狼疮的研究成果还获得了当年的卫生部科技成果二等奖。
　　虽然“补肾阴”是一个治疗大法，但要解决红斑狼疮的问题，秦万章认为，还需要更多的方法，作为一名医生，必须不断去探索。
　　查阅各种资料后，秦万章发现，中草药雷公藤由于具有毒性，除了在民间被用来捕鱼外，一些中医还会用它治疗风湿病和麻风病，只要控制好用量，均有一定疗效，只是没有一个正统的方子。既然类风湿关节炎和红斑狼疮都属于自身免疫类疾病，那么雷公藤能不能也用来治疗红斑狼疮呢，有效的物质基础又是什么？带着这些问题，秦万章带领学生们奔赴福建、云南、江西以及浙江等地进行考察，并亲自采药、加工，以确定雷公藤的用量。为了便于患者服用，他还亲自品尝了雷公藤，酸涩的味道让他认识到，“加些糖，会更好喝一点”。经过反复实验，秦万章终于摸索出了雷公藤的使用剂量。经过熬制的糖浆，每一毫升含有一克雷公藤，用盐水瓶装好，分发给病人，每天吃三次，每次10毫升，疗效明显。
　　华山医院能够治疗红斑狼疮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多患有顽固皮肤病的病人涌向医院指名找秦万章看病。一位患有皮肌炎的病人原本是被人抬着来到医院的，经过几天治疗就能够下地走路了。抱着“多吃药、尽早好”的心理，他没和秦万章商量，就自作主张地加大了剂量，结果却因中毒而被推进了抢救室。秦万章连续几天几夜守在患者床前，随时观察着病情的进展，最终患者转危为安。提起这件事，秦万章感慨地说，当时，医生有什么想法都能大胆尝试，患者和各项政策都会给予支持，现在，想发明创造却是难上加难了。
　　从1975年开始，秦万章开始运用雷公藤治疗系统性红斑狼疮，近期有效率达79.4%，患者乏力、低热及关节疼痛等症状明显缓解，实验室检测指标也得到显著改善。秦万章说，“雷公藤的主要作用有活血化瘀、清热解毒、消肿散积、杀虫止血，运用它治疗红斑狼疮，可以通过调节免疫紊乱环节，进一步改善微循环及血液物理化学特性。”
　　通过进一步研究，秦万章探明了雷公藤的大体形态及光镜、电镜下的组织结构，从雷公藤中提取到100余种化学成分，证实了雷公藤是通过抗炎、免疫调节、镇痛、抗肿瘤、抗菌、改善微循环等机制发挥治疗作用。
　　多年来，秦万章研制出了数种以雷公藤为主的复方。由于雷公藤会影响女性的月经，他就加入了可以调经的鸡血藤和可以提高免疫功能的红藤，从而形成了“三藤糖浆”。为了让患者服用更加方便，他主导研制的“三藤胶囊”也即将上市。他的“清热调血糖浆（三藤糖浆）治疗各型红斑狼疮的临床及机理研究”还获得1987年上海市科委科技进步三等奖。
　　随着临床研究的不断深入，雷公藤的应用范围也得到扩展，目前已被证实对自身免疫性疾病、变态反应性疾病、红斑鳞屑性皮肤病和一些少见病如天疱疮、环状肉芽肿、掌跖脓疱病等有显著疗效，甚至被公认是一些病种治疗上的首选药和重要药物。
　　在秦万章的引领下，雷公藤治疗皮肤病的研究受到了国际医学界的广泛关注，他也因此被称为“雷公藤研究之父”。日本、美国、英国、韩国等多国医疗机构要求与秦万章所在的中山医院合作。
　　探 索
　　任何治疗方法都不能一成不变，需要辨证论治
　　在中医领域，除了补肾阴这一大法外，还有一个大法就是活血化瘀。通过触类旁通，秦万章认为，很多皮肤病的致病因素都和血瘀有关，红斑狼疮最重要的病理就是血管炎，因此，从中医的理论来讲，都可以运用活血化瘀的方法来治疗。
　　自上世纪70年代开始，秦万章投入了活血化瘀研究。当时，活血化瘀研究是上海市的重大项目，秦万章被任命为上海第一医学院(今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活血化瘀研究组组长，着手明确血瘀的中西医诊断标准。
　　秦万章说，血瘀的表现很广，妇科所说的月经不调、小腹胀痛、闭经、月经延迟，内科所说的肝脾肿块、血管发炎，皮肤科中所提到的紫癜、皮损色黯、紫红、瘀点瘀斑、肥厚、结节、肿块、苔藓样变、色素沉着或有固定性疼痛，均属血瘀范畴，都可以采用活血化瘀法进行治疗。
　　在运用活血化瘀治疗时，秦万章注重与补法联用。在硬皮病的治疗中，他兼顾益气活血、温阳活血、养阴活血等不同方法的使用，同时，又将益气活血的治疗用于红斑狼疮、皮肌炎等自身免疫性疾病。这些都体现了同病异治与异病同治的思维，以及临床上祛邪兼顾扶正的思想。　
　　对于秦万章来说，活血化瘀法的运用，本身就是辨证论治的产物。他表示，凡属瘀血的病证，均可采用活血化瘀的方法，但病证有阴阳、表里、寒热、虚实的不同，活血化瘀亦针对这些情况而有所区别，对于某一种病症的治疗即使需要活血化瘀，也并非一成不变，因为病有初、中、末的过程，所以还需辨证论治。　
　　很多中医都曾用活血化瘀的方法治疗皮肤病，但用实验的方法来证实活血化瘀治疗皮肤病的理论，秦万章算得上第一人。凭借西医的研究方法，秦万章按照血瘀诊断标准，在皮肤病治疗前后，通过实验室检查研究活血化瘀作用机制。他通过显微镜、皮肤血管镜等现代工具，观测到血瘀的血液流变学异常、微循环的紊乱，表现为血流慢、血管壁毛糙、血液瘀结阻塞，红细胞、血小板的聚结、凝结。
　　由此，他提出了“新血证论”，即将血瘀与血虚、血热、血燥结合起来进行系统研究，扩大了血瘀的研究领域。在治疗上，他把凉血、活血、养血等方法用来治疗红斑狼疮、银屑病、神经性皮炎、湿疹、血管炎、皮肌炎、紫癜等各类自身免疫病，通过“以血为纲”来调节患者的整体机能，取得了良好的疗效。其中，治疗银屑病、红斑狼疮的有效率达80%，治疗各种血管炎的有效率达90%。1982年，秦万章的“活血化瘀研究”获得了全国科学大会奖，其“凉血、活血、养血法治疗胶原病的免疫研究”获得1990年上海市科委科技进步三等奖。
　　思 变
　　能掌握两套本领，总是会多一些治病救人的方法
　　上中学时，秦万章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刘哲庵先生曾要求学生写一篇名为“思变”的命题作文。老师对学生们说，做人必须大力变革、努力创新。在从医生涯中，秦万章曾无数次地想起老师的教导，以“思变”的精神开拓中西医结合的思路，让更多的患者受益。
　　提起中西医结合，秦万章说，能够掌握两套本领，对于治病救人来说，总是会多一些方法。而所谓的结合，可以分为两个阶段，会用中药和西药看病只是第一个阶段，能从理论上结合的才是更高境界。对于一种病症，中药疗效好就用中医，西药更见效就用西医，如果两个加起来更好就应综合使用。
　　在秦万章看来，中医学术的每一次突破，都有保守和创新之争。凡有突破，都能推动中医向高层次、新领域扩展。很多皮肤病是难治之症，要攻克，就得创新。
　　秦万章认为：“对于中医来说，只开方子不总结，就不会提高。实践也证明，中医和西医虽然属于两个不同的理论体系，但在治病救人的过程中并不矛盾，反而可以取长补短。中医要创新，也就是中医现代化，实际上就是中西医结合，就是把现代的仪器、技术运用到中医当中来，这条路应该说是医学发展的必由之路。”
　　中西医结合首先是辨病与辨证相结合，秦万章认为，这也是结合的要点。中医辨证，西医辨病，吸取两者之长，既重视局部的病理损害，又重视疾病过程中的整体反应与动态变化，对中医和西医都是有益的补充和发展。
　　同时，中西医结合提倡辨证微观化。中医处方多采用复方形式，临床又根据病情灵活变化，但由于其无法重复而被西方发达国家视为不科学。中西医结合，将现代先进的研究方法与中医传统的理法方药体系相结合，有助于逐步深化对中医学的正确认识。
　　秦万章认为，中西医结合更是宏观调控与微观研究的结合。在中医的“益气养血”、“补气活血”气血理论指导下，秦万章研制了由丹参、黄芪、黄藤组成的“三色片”方剂，用于红斑狼疮、皮肌炎白癜风等疾病的治疗。同时，他还用辨证论治的方法观察到“三色片”中三味中药的协同作用。在微观的药理研究中，他预测到不同单体的组合可能发挥协同作用，运用现代医学证实“一味丹参功同四物”、“一味黄芪效超十全”、“一味黄藤功盖百药”的中医论述。这正是中医理法方药的提高和发展，是医药结合，而不是“废医存药”。
　　中西医结合的运用，最大的受益者还是那些久治不愈的患者。有一位秦万章在上世纪70年代接诊的系统性红斑狼疮病人，正是由于接受了中西医结合治疗，现在已经年近90高龄，每天还能跳舞、唱歌。在80岁生日时，为了表达感激之情，她特意请秦万章吃饭。每年春节，秦万章收到的第一张贺卡也总是这位患者寄来的真诚问候。（本版图片由秦万章本人提供）
　　■记者手记
　　最好的养生就是不计较
　　和一般的老中医清癯、瘦削的形象不同，秦老有一个大肚子。虽说已经82岁高龄，但老先生不仅耳不聋、眼不花，还要辗转中山医院、曙光医院等4家医院，每周出3次门诊。提起自己的养生之道，他说，很简单，就是潇洒、放松、不计较。
　　采访中，对于所经历的困难，他总是轻轻带过。从幼年坎坷求学，到出国学习，再到赴中山医院开创皮肤科，他说，人生总是会遇到难处，只要抱着拿得起、放得下的心态，把困难克服了，后面的路自然也就顺畅了。
　　对医学颇为挚爱的秦老也有一个小小的遗憾。儿子没有学医，他又鼓动孙子报考医学院，却以失败告终。秦老笑着说，有那么多学生，还有那么多医生在使用自己研制的药品，自己怎么说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对  话
　　只有好的老师，才能带出好的学生
　　记  者：从医50多年，对您影响最大的人是谁？
　　秦万章：是我的两位恩师。西医老师杨国亮在学习和行医方面，一直用高标准来严格要求学生。查房时，老师总要求我们牢记患者的病史，白细胞、红细胞指标是多少，必须铭记于心，病人的病历书写必须工工整整、一目了然。在北京进修中医时，北京中医医院的创始人赵炳南老先生，为人特别和善、朴实，他总是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经验、心得教给学生。正是两位老师的教诲让我意识到，只有好的老师，才能带出好的学生。
　　记  者：您如何教导自己的学生？
　　秦万章：主要还是通过自己的言传身教。虽然现在的医疗环境变了，但只要医生本着“一切为了病人”的理念，想方设法为患者解决问题，医患之间就能够做到相互尊重。即便医生再忙、接诊的病人再多，也要给患者细心问诊，不能病人刚刚坐下，方子就开好了，这样怎么能成为一名好医生？
　　■秦万章小传
　　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名中医、终身教授。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获中华医学会皮肤科分会“终身成就奖”。
　　1931年生于江苏省高邮市，1957年毕业于原上海医科大学医疗系。1957年~1981年，在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工作；1981年至今，在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工作，历任皮肤科主任、名誉院长等职务。兼任上海市中西医结合红斑狼疮医疗协作中心和全国红斑狼疮研究会主任、上海名老中医药专家继承人导师。
　　从医50多年来，致力于通过中西医结合方法治疗自身免疫病，并从事有关皮肤病的研究。上世纪60年代初，他在国际上首先发表了“养阴补肾法治疗红斑狼疮”的论文，其研究成果获得卫生部科技成果二等奖。他还率先开展用中草药雷公藤治疗系统性红斑狼疮的研究，相关论文被多种文字翻译转载，20余个国家和单位要求进行合作和深入研究。

（责任编辑：秋彤）